第433章 世界错位(第2页)
“快！趁它还没愈合！”雷欧大喊。四人奋力穿过空洞，跌落在一片灰蒙蒙的空间里。这里悬浮着无数发光的立方体，每个立方体里都囚禁着不同的场景——有他们熟悉的城市街道，也有完全陌生的外星地貌。
卡森突然指着一个立方体惊呼：“那是我们的基地！”在那个立方体里，他们的基地正被黑色触手缠绕，留守的队员们在拼命抵抗。艾莉亚的义眼快速扫描：“这些立方体像是平行世界的投影，而且......”她的声音突然颤抖，“每个立方体的时间流速都不一样。”
话音未落，周围的立方体开始剧烈震动。一个巨大的机械装置从虚空中浮现，它的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眼睛，每只眼睛都映出他们四人不同的表情。机械装置发出合成音：“观测目标情绪波动达标，实验进入下一阶段。”
雷欧举起脉冲枪：“就是这东西在搞鬼！攻击核心！”
脉冲枪的光束击中机械装置，却被它表面的眼睛吸收，转化为紫色的能量束反击。艾莉亚的义眼迅速分析出能量频率，喊道：“用银链扰乱它的频率！”
张逸甩出银链，银链如灵蛇般缠住机械装置的眼睛。装置发出刺耳的尖叫，表面开始出现裂痕。但更多的立方体开始向它输送能量，机械装置的裂痕迅速愈合，同时释放出无数微型机械虫。
这些机械虫钻进他们的装备，甚至开始侵蚀卡森的皮肤。雷欧启动义肢的自毁程序，剧烈的爆炸暂时击退机械虫。“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雷欧喘着粗气，“我们得找到它的弱点。”
艾莉亚突然指向一个特殊的立方体，里面显示着一个实验室，墙上挂着“规则生成器”的标牌：“那些规则......是它制造出来的！如果能摧毁规则生成器......”
四人穿过悬浮的立方体，向那个实验室靠近。但越接近实验室，他们越感觉自己的思维被干扰。张逸看见地上出现自己早已过世的父亲的脚印，卡森听到牺牲队友的呼唤，雷欧的义肢不受控制地抽搐，艾莉亚的义眼不断弹出错误代码。
“别被幻象迷惑！”张逸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他们艰难地抵达实验室，却发现实验室里空无一物，只有空中飘浮着一行文字：“真正的规则，藏在你们心里。”
就在这时，机械装置再次发动攻击，一道巨大的能量束向他们射来。千钧一发之际，张逸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大喊：“打破自己心里的规则！”
四人同时闭上眼，在脑海中撕碎那些困扰他们的规则。当他们再次睁眼时，机械装置的能量束在离他们一步之遥的地方停滞，接着如潮水般倒涌回去。
机械装置发出最后的悲鸣，轰然炸裂。所有的立方体开始崩塌，他们的脚下出现一道光门。穿过光门的瞬间，张逸回头望去，只见在崩塌的空间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注视着他们，嘴角扬起诡异的微笑。光门后的风压裹挟着沙砾扑来，张逸踉跄着跌进一片荒漠。卡森的登山镐深深插进沙地，艾莉亚的义眼警报声戛然而止，雷欧的义肢还残留着过载后的焦糊味。四人背后，那扇光门正在飞速缩小，门后隐约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
“等等！”卡森突然拽住张逸的手臂，“你们看脚印。”
沙地上，六排交错的脚印蜿蜒向远方——正是他们在疗养院镜子碎片里见过的“额外两人”的印记。脚印边缘结着暗红冰晶，艾莉亚蹲下刮取样本，机械指节突然僵住：“这不是雪，是凝固的血，而且......检测到我们四人的基因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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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欧的义眼扫过地平线：“三点钟方向，有建筑物。”
那是座通体银灰的穹顶建筑，外墙流动着液态金属纹路。当他们靠近时，墙面突然浮现出全息投影——正是之前操控机械装置的多眼怪物，此刻它的“眼眶”布满蛛网裂痕，声音也变得沙哑：“警告，观测数据已泄露，文明净化程序即将启动。”
建筑轰然裂开三道入口，地面同时升起三块发光石板，上面刻着不同符号：扭曲的手术刀、残缺的布偶、碎裂的镜子。
“是疗养院的元素。”张逸按住发烫的太阳穴，那些被撕碎的规则突然在脑海中重组，“这不是出口，是另一个测试。选手术刀代表直面恐惧，布偶是对抗幻象，镜子......”他突然顿住，想起实验室里那句“真正的规则，藏在你们心里”。
艾莉亚的义眼突然捕捉到异常：“穹顶核心有能量波动，像个巨型存储器。”她调出在疗养院记录的数据流，“我们的记忆被它篡改过——第一次任务失败那天，根本不存在所谓的‘2023年7月15日’。”
卡森的影子突然在沙地上蜷缩成胎儿状，发出尖锐的啜泣。他颤抖着摸向背包夹层，掏出半张烧焦的照片——照片里本该是四人的合影，却被某种力量烧出两个焦黑的人形空洞。
“进去再说。”雷欧踹开刻着手术刀的那扇门，内部是条环形回廊，墙壁渗出幽蓝液体，在地面汇聚成倒影池。当张逸低头时，池水中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二十年前火灾里抱着弟弟逃生的场景——那场吞噬他至亲的大火，此刻正从倒影中蔓延到现实。
“别盯着看！”艾莉亚的银链缠住张逸手腕往后拽，池水突然沸腾翻涌，无数焦黑的手臂破土而出。卡森抡起登山镐砸向地面，却发现镐头卡在某个坚硬物体里——他扒开沙土，露出半截刻着编号“ex-07”的金属残骸，与疗养院门牌如出一辙。
雷欧的义肢突然不受控地指向回廊尽头，那里的液态金属墙正在重组，浮现出他们四人的基因图谱，每个碱基对末端都连接着诡异的符号。更远处传来齿轮转动声，混着孩童的计数声：“1000、999、998......”
“倒计时。”艾莉亚破译出基因图谱旁的数据流，瞳孔骤缩，“净化程序一旦启动，所有被观测文明都会被抹除。而我们......”她将银链狠狠甩向墙面，溅起的金属碎片映出惊人画面——他们四人的影像在无数个平行世界里重复着相同的冒险，每次结局都是湮灭。
地面突然倾斜，倒影池的黑水将他们冲向倒计时声源。张逸在坠落中抓住墙上凸起的机械眼球，却发现眼球内部播放着卡森记忆深处的画面：某个雨夜，他亲手将染血的银链埋进土里，而银链上的符号，与此刻穹顶核心的能量纹路完全一致。“原来我们才是规则本身！”张逸在坠落中大喊，黑水灌入喉咙的刺痛反而让他更加清醒。那些在疗养院、在荒漠中出现的规则碎片，此刻如拼图般在脑海中重组——银链是卡森深埋的愧疚，机械义眼是雷欧对力量的执念，艾莉亚的义眼数据流里藏着被篡改的记忆代码，而他自己，始终在逃避那场火灾带来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