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受命于天(第3页)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金光头,后面我一直在做天然气,跟他没有交集,老侯那时候跟我已经很熟了,我经常没事干就开车过去接了他那个小姑娘带着她出去商场玩,老侯如果有什么我能参加的吃席场面偶尔也会叫我——你知道在他这里怎么区别我能不能上桌吗?如果这一桌人都是比他差或者跟他平级的,那我就可以去,如果这桌人里有比他强的他就绝对不会带着我,这个习惯贯穿了他一辈子从无例外——熟到这种地步,我少说就没见过一次老侯吃饭叫上老金的,因为他俩只能合作不能相处,我怀疑老侯看见老金高低有点犯恶心——他实在太假了,而且老金不是那种官场出来的人,时时刻刻带着江湖气,你不信你去找一张老金穿西服打领带的相片看一眼就知道了——他就不能打领带,不打领带西服里面穿个t恤,他就活脱脱一个《征服》里的刘华强(倒也不亏他和某红雷朋友一场,气场都是大同小异)戴了个金丝眼镜,打上领带他可就像个斯文败类,要招人恨被枪打了...
一码归一码,我虽然经常说老金坏话,但是单从做事上来讲人家可没有对不起我,甚至可以说对我很好呢——不过,还是我说的那句,但凡有人对我好我就要领情,那我今天不是在这里写小说,我是在里面夹大哥了——别人对我好,是因为我为他服务起码就值那么个价钱,我发煤和别人不太一样,去了一个地方都要把发运量拼了命地往上做,我这边量上去倒逼着老金就得拼了命地出去签合同,不然煤回来屯在站台那始终会是个亏钱买卖,因此上老金也喜欢这种刺激。我和他一起做生意,他给了我一个差不多的价钱,这是他应该给的,我和他是不错的生意伙伴,但绝不代表他就不是个坏人对吧?这一点上我和老侯的态度差不多,除了合作以外我和老金在生活上没有任何交集,下班以后从不来往。我和老侯就不一样,除了因为我很关心他那个小姑娘,下了班也会一起吃吃喝喝,有时候我落魄了(我这人一直都是隔三差五就要落魄的),老侯经常带着我去参加他们的牌局,我虽然不玩,但是端茶倒水买个烟跑跑腿,一晚上搞个三俩千块的小费也是很好的——不能给我太多,给多了我就会掉头就跑不伺候了,老侯曾经说我‘饥则为用饱则飏去’,这是三国里曹操评吕布的一句,我觉得...他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