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新发现(第2页)
事实上,韩老板是冀处长带过来的,这个冀处长是国资委下面国兴能源集团总公司的一个处长,级别的话应该是比老侯那种处长高一些,但是因为他手头没有管着现成的公司,所以搂钱相对比老侯要麻烦一点。老侯是单位一把手,他做什么都容易,你可以把这个理解为政府专员和封疆大吏的差别,在集团里使用自己的权力一定会相对谨慎小心一点,把事情做到滴水不漏。至于老侯,反正在他那个摊子上他最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就放开手脚折腾呗,因此上这俩个人也表现出截然不同的个性——老侯属于那种见到比他高的立马夹紧屁股装孙子,见到比他低的恨不得一个跳马骑到别人脖子上吆五喝六;冀处长呢就对谁都那样,该谈事情的时候谈事情,该讨论闲事的时候也能嘻嘻哈哈说几句,哪怕对我这样一个小朋友也比较有礼貌,所以日常喝酒的时候一言不发的我有时候会跟他讨教一些我好奇或者不懂的事(一般是技术上面的),他也愿意耐心地给我解答,也就是因为这个,我大概知道了他们跑来求叶总是要干嘛——
韩老板果然就是老余那种人,他是做煤炭出身的,事业做得一度非常大,是省城周边一个县里数一数二的富翁来着,后面嘛,也就是我前面说过的煤矿改制那一年他当然就像很多人一样掉下来了——大概也就是掉下来的打击太大,老韩那一年得了尿毒症,如今每周都要去医院透析俩次,不然他就得嘎巴咽气。这个事是这样,就是说,煤矿老板和老大那种养猪的老板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德行,他的产业一半是自己挣的,另外一半很可能就是银行在帮他撑着,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负债率,这些资产在一俩个亿的老板很可能负债率都在百分六七十左右——你还别觉得可笑,我告诉你吧,做老板做到负债率只有这么点那都算是实在人了,你去看看恒大的许老板负债多少感受一下...银行这个缺德鬼一向就是那样的,你越有钱它越借给你,但凡你开始紧巴它立马抽贷,所以掉下来的老韩经历了长时间的垂死挣扎,就像每周俩次去医院透析自救一样,如今他也大概也需要这么频繁的融资才能救他那些个产业,神奇的是尿毒症产业凋敝的老韩咬着牙撑到了现在,搭上了叶总的线...
他倒不是跑来跟叶总借钱,那个时代开始已经没人再张这种令人难堪的口了,老韩那个时候有一个非常大的集煤矿、洗煤厂、焦化厂、站台为一体的集团,这些厂子分别位于一些离得比较近的位置,呈点状分布,于是就想把这些厂子连成片,中间有一块地政府高低不放出来,那个县里的二把手是叶总的一个表侄还是外甥来着,所以他就跑来找叶总,想疏通一下关系把那块地拿下来——你呀,你做这么大生意输个十来八万就开始骂娘,你骂谁的娘呢?满桌子没一个你惹得起的你还在那里骂,就这你也想办事,我看够你老小子一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