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唯一的朋友(第2页)

  忧叔觉得原囿安这孩子挺可怜的,早熟,沉郁,出事后也没有朋友,以前被关在僻静的别院中,病痛之余,还要承受与世隔绝的痛苦。本该陪伴他的父母,却将他丢来这里。

  好不容易,有个小姑娘愿意走近他,包容他的敏感和坏脾气,没有试图磨平他的棱角,只是用耐心和那么一点点小手段,将他硌人的棱角包裹起来。

  公子却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两人之间的矛盾,没有人教他,他也完全没有经验。

  忧叔只能充当长者的角色,循循善诱道:“公子,你记得沈含彦吗?”

  原囿安没有回答。

  他当然知道,冬至那日,霍玉玉和她娘还去给沈含彦过生辰了。沈含彦是霍玉玉从小的玩伴,在自己出现之前,他们已经认识了十年,关系好得不得了。

  忧叔又问:“你知道霍姑娘与他,后来为何不亲近了吗?”

  不等原囿安回答,他兀自说道:“因为霍姑娘一番热诚,却总是被对方冷脸相待,一次两次不算什么,十次二十次也无关大碍,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在那儿摆着。但时间一长,次数一多,再热的一颗心,也会寒的。”琇書蛧

  忧叔顿了顿,竭力用一种柔和的语调减轻话语中锐利的锋芒,“公子和霍姑娘,又有多深的情谊,能被消耗多少次呢?”

  原囿安腮帮子鼓了鼓,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

  如果是几个月以前的他,一定会冷冷地回答忧叔“如此更好”。

  但现在,他不想失去霍玉玉这个朋友,即便是个小朋友。

  他不想和她渐行渐远。

  沈含彦可以和霍玉玉闹掰,他不可以。

  因为,他只有霍玉玉。

  良久,垂首不动的少年忽然抬起头,“忧叔,我要下山,买些点心。”

  少年语调稳静,眼中却闪烁着微茫。

  ——

  回到诊馆,曾大夫正翻看着原囿安誊抄的医书,心道这字写得真好,而且字迹幽香,纸质甚好。但见霍玉玉无精打采,他猜她得知了顺子妻子的事情。

  可是身为医者,心太软并非什么好事,小姑娘还需要多多磨砺。

  霍玉玉坐

  在一旁,撑着脑袋看着门口,一时想到了上辈子见原囿安时的情形,心脏像被狠狠捏了一把,突兀地停了一下,又猛然跳动,有些莫名其妙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