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我深知诸葛有谋,周瑜多智(第2页)

 

因当事人表现得并不明显,目前暂时无人在意这位原铸战士的叛乱派ptsd。整个队伍以谨慎的速度缓慢地向前推进,以免来不及对突然出现的伏兵或者陷阱作出反应。这一过程中,桑托还在探路的同时顺口询问:“在刚刚斥退灵族之后就遇见这样的刺杀,女士,不知道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的看法不重要。”藤丸立香的思路明显和桑托并不在同一条线上,“重要的是摄政怎么看。这才是决定死神军去留或者灵族存亡的决定性因素。”

 

“我觉得桑托不是在问这个。”凭借对对方经历的熟稔,阿库尔多纳顺利地猜中了桑托目前的情绪,“你可能不知道,这不是灵族第一次试图在他面前对他的指挥官动手动脚了。他现在气得发疯。”

 

上一个受害人是大远征时期的费鲁斯·马努斯,钢铁之手原体在战场上,活生生被灵族陷阱从桑托率领的摩洛克卫队眼前传送消失。当然,原体本人没出什么事,也很快被军团重新找到了,但这并不妨碍桑托单方面将此事看做强烈的耻辱。

 

阿库尔多纳对此只有理性的推断,不太能感同身受,可他也知道,早年间福格瑞姆也曾在某种情况下被灵族拦在面前,说了一些预言性质的谜语。那个时候他已经死了,跟在原体身边的是维斯帕先,星炬里的维斯帕先又不太愿意提起他们基因之父未背叛之前的往事,故而阿库尔多纳只知道一点大概的轮廓。维斯帕先曾经后悔,如果当时他们没有将灵族的预言当做无稽之谈、警惕起来的话,结果可能会不一样。但木已成舟,世上没有如果……

 

“那我明白你想问什么了。”藤丸立香的声音把阿库尔多纳的思维拉回了现实,“平时我下手确实喜欢收着一点,但眼下这件事可是人类与灵族的国本之争,岂容人心慈手软。你该杀就杀,我又不是没见过大场面。”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队尾的阿库尔多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背后的走廊空空荡荡,流明灯在只有莱曼之耳能捕捉到的微弱滋滋声中散发着白亮的光芒。就算他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后方可能埋伏着引而不发的伏兵,在桑托叫他殿后之后,他当然也能联想到这一点。但看着自己身后故意被设计得一览无余,连装饰雕刻都只是紧贴着墙壁、少有起伏的大理石浮雕,甚至在门开着的情况下能一眼看穿看守间和其后变得空荡荡的电梯井的这段走廊,他实在搞不清楚,敌人到底要怎么从后方埋伏他们。

 

就在阿库尔多纳思考这些事的时候,桑托的声音又从队伍最前方传了过来:“其实我也不是想问这个。您就不生气吗?”

 

“也没什么可生气的吧。”对这个问题,藤丸立香反而有点莫名其妙,“对一件肯定会发生的事情生气挺没必要的。倒是我确实没想到,他们动手竟然这么快,这点让我有些惊讶。”

她顿了一下,然后决定改口:“好吧,不假装大度了,我确实生气——他艾达拉德和我迦勒底之间的事,把没关系的人也卷进来是几个意思?这甚至不是第一次了!”

 

“还有被毁掉的木雕版。”阿库尔多纳在队尾幽幽地说。他不太会画画,但这并不妨碍他在看到版画成品时理解到其中的艺术性:“这是对人类文明整体来讲的损失。”

 

“我宁可把它们全烧了,换那三个战团仆役活着。”藤丸立香不假思索,“文明是人创造的。雕版被毁了还能再刻新的,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何况那又不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如果不是和眼下的情况对上号了,区区赝作我根本——”

 

“——那也是第二个千年所做的赝作。”阿库尔多纳忍不住抢了话,“和原作只隔了不到二百年,还是由原作者的直系后裔所做。求求你对年代差别有点概念,你觉得‘拿不出手的东西’,就算放在我那个年代也会成为轰动性的考古发现,每一版单拿出去都是绝对有价无市的珍品。”

 

马克西乌斯秉承着“多听多看别说话”的原则,表面上非常安静,实际上心里已经开始缓缓滴血了——作为原铸星际战士,他确实不太懂艺术价值这类感性上的评判占主导的事,但历史价值是可以轻易通过年代来具体量化的。

 

但也好在,他在这一路上并不得闲。他们没人知道,前一段时间里,这段地下监狱的走廊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不管无论发生了什么,原本驻守在左近的极限战士们至少都有一定的反应时间。最显著的征兆在于,走廊中的每隔二十米就有一道的安全门全都按照紧急情况发生时的规程落到了地上,马克西乌斯不得不近距离手动将每一扇门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