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百草堂之li shi蠡实

暮色如墨,漫过百草堂雕花木窗。王宁握着泛黄的医书,烛火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庞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这位三十岁出头的少东家,一袭藏青色锦缎长衫纤尘不染,腰间白玉佩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右手食指与拇指间,还残留着研磨草药的淡淡清香。

 "哥,张药师说今儿抓药的人又少了三成。"王雪风风火火闯进来,十五六岁的少女梳着双丫髻,杏眼圆睁,月白色短打劲装下摆沾着泥点,"孙氏药铺那边...听说进了批西域药材,把人都抢过去了。"

 王宁指尖摩挲着书页的褶皱,突然顿住。泛黄纸页上,"蠡实"二字旁用朱砂批注着密密麻麻的小字:"配黄连、白茅根,可解百毒,疗血痢如神"。他猛地起身,素色长袍下摆扫过药柜,惊起一片药香。

 "小妹,快叫张阳师傅来!"王宁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把库房里的蠡实全取出来!"

 药香氤氲的工坊里,张阳摘下老花镜,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捻起一粒蠡实。这位六十余岁的老药师,灰布长衫上永远沾着药渍,此刻却目光如炬:"少东家,这蠡实咱们一直当普通药材用,当真能..."

 "古籍不会有错。"王宁打断他,目光坚定,"张师傅,按古法炮制,我要重新配伍。"

 夜幕深沉,工坊里灯火通明。王宁将研磨好的蠡实粉末与黄连、白茅根仔细称量,张阳在一旁有条不紊地熬制药汁。王雪抱着厚厚的病例本,不时抬头望向专注的哥哥。

 "哐当!"

 工坊木门突然被撞开,孙玉国的手下刘二狗闯了进来。这个獐头鼠目的汉子,歪戴着黑帽,鼠目四处乱转:"哟,百草堂这是在捣鼓什么宝贝呢?"

 王宁脸色一沉:"刘二狗,百草堂不欢迎闲杂人等。"

 "瞧您说的,我就是来看看热闹。"刘二狗皮笑肉不笑,目光却死死盯着药案上的蠡实,"听说王少东家发现了什么新药方?"

 "滚出去!"王雪抄起药杵,杏眼圆瞪,"再不走我叫人了!"

 刘二狗嘿嘿笑着退出门去,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待他走远,王宁与张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这事儿瞒不了多久。"张阳叹了口气,"孙玉国那老狐狸,怕是要坐不住了。"

 王宁握紧拳头:"他想抢,就让他来!这药方,关乎百草堂百年声誉,更关乎万千病患。"

 次日清晨,百草堂门前围满了人。王宁一袭白衣,站在药铺台阶上,身后是整齐排列的药柜。张娜身着淡粉色襦裙,温柔地为他整理衣领,目光中满是担忧。

 "各位乡亲!"王宁声音清朗,"近日我百草堂研制出一味新药方,专治血痢、疮毒!今日免费问诊,有需要的请进!"

 人群骚动起来,却无人敢上前。这时,角落里传来一声冷笑:"王少东家,这新药方,不会是拿我们百姓当小白鼠吧?"

 众人回头,只见郑钦文负手而立。这位镇上有名的大夫,一袭藏青长袍,面容严肃:"老夫行医数十载,从未听说蠡实有如此神效。王少东家,医者仁心,不可儿戏!"

 王宁神色不变:"郑大夫,不如让事实说话。若是无效,我王宁自当登门谢罪!"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老汉背着昏迷的孩童挤开人群:"大夫!救救我孙子!他...他血痢不止!"

 王宁快步上前,查看孩童症状后,果断道:"用蠡实新方!"

 药汁喂下不久,孩童的症状竟真的有所缓解。人群顿时沸腾起来,郑钦文脸色一变,沉默不语。

 暗处,刘二狗匆匆离去,向孙玉国报信。一场关于蠡实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与此同时,山林深处,一道白衣身影若隐若现。林婉儿望着百草堂的方向,手中长剑轻颤。她身负特殊使命,守护着这片土地的药材秘密,而这场纷争,她注定无法置身事外。

 暮色再次降临,百草堂内灯火通明。王宁看着越来越多的患者,心中却隐隐不安。他知道,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了百草堂,为了中医传承,更为了那些信赖他的百姓。

 夜深人静时,王宁独自站在药柜前,望着那本古籍,喃喃自语:"蠡实啊蠡实,你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窗外,月光如水,一场关于药香的纷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清晨的露水顺着青瓦滴落,王宁握着罗盘站在百草堂后院,目光扫过院角那株百年老槐。树皮上蜿蜒的纹路如同古老的地图,指向北方某处。昨夜古籍里夹着的半张泛黄草图,此刻正被他小心揣在怀里——那上面用朱砂勾勒的山形,与镇北的雾隐山竟有七分相似。

 “哥,张药师说按新药方抓药的药材快见底了。”王雪背着药篓闯进来,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孙氏药铺不知从哪收了大批蠡实,镇上药材行都快被他们垄断了。”

 王宁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罗盘边缘,冰凉的青铜触感让他冷静下来。雾隐山以瘴气闻名,传说深处藏着上古药田,却鲜有人能活着归来。但如今为了药方,他别无选择。

 “准备行囊,明日进山。”王宁转身时,瞥见墙头闪过一抹白影。那道身影转瞬即逝,却让他心头一颤——是今早常在药铺附近徘徊的白衣女子,腰间缠着的金丝软鞭,与古籍插图里守护药田的“护药使”装扮如出一辙。

 次日破晓,山道上薄雾弥漫。王宁背着药锄走在最前,藏青长袍下摆沾满露水。身后跟着王雪,少女特意换上了便于行动的粗布短打,腰间别着一把匕首。而那个神秘的白衣女子,此刻竟大大方方跟在队伍末尾,青丝用白玉簪随意挽起,腰间金丝软鞭随着步伐轻晃。

 “姑娘究竟是何人?”王宁停下脚步,目光警惕。

 女子莞尔一笑,眼尾丹砂痣在晨光中格外醒目:“林婉儿,护药使传人。”她指尖划过路旁一株野生白术,叶片上的露珠突然凝成冰珠,“雾隐山的瘴气会迷惑心智,跟着我,保你们平安。”

 王雪瞪大了眼睛:“你...你会法术?”

 林婉儿不答,只是加快脚步。山路愈发陡峭,四周的树木扭曲如妖,藤蔓上垂挂着紫色的雾气。王宁突然捂住口鼻——那雾气竟带着刺鼻的腥甜,与古籍记载的“噬魂瘴”如出一辙。

 “屏住呼吸,跟紧!”林婉儿甩出软鞭缠住崖边老树,借力荡向对岸。王宁拉着王雪紧随其后,药篓里的药锄不慎滑落,坠入深不见底的山谷。

 就在这时,林婉儿突然挥鞭横扫。三道黑影从树梢跃下,正是刘二狗带着两个打手。他们蒙着面,但腰间孙氏药铺的铜铃暴露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