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百草堂之珍珠(第2页)

 突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射中他的肩膀。钱多多踉跄着后退几步,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爹!”屋内传来儿子惊恐的叫声。钱多多心中一紧,不顾伤痛,冲进儿子的房间,将他护在身后。

 此时,大门被撞开,孙玉国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了进来,手中摇着折扇:“钱老板,何必如此固执呢?只要你将王宁的行踪告诉我,我可以饶你儿子一命。”

 钱多多咬着牙,怒目而视:“你做梦!我钱多多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知道什么是对错。王宁是个好大夫,他一心救人,你却处处刁难,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孙玉国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搜,我就不信找不到他和王宁勾结的证据!”

 屋内顿时一片狼藉,家具被砸得粉碎,藏书散落一地。钱多多抱着儿子,心如刀绞。他知道,自己恐怕是难逃一劫了。

 另一边,百草堂内,王宁将研磨好的珍珠粉小心翼翼地倒入药汤中,轻轻搅拌均匀。“来,雪雪,把药喝了。”他扶起虚弱的妹妹,一勺一勺地喂着药汤。

 王雪艰难地咽下一口,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哥,这药...好苦。”

 王宁心疼地擦去她嘴角的药渍:“苦口良药,喝了病就好了。”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眼中满是关切。

 张娜站在一旁,看着兄妹俩,心中五味杂陈。她多么希望王雪能快点好起来,一家人能恢复往日的平静。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天还未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王宁打开门,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倒在门口,正是钱多多。

 “钱老板!这是怎么回事?”王宁大惊失色,连忙将他扶进屋内。

 钱多多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孙玉国...他不会放过你的...一定要小心...”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

 王宁和张娜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忧虑。他们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而此时,王雪的病情突然恶化,剧烈的咳嗽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嘴角溢出鲜血。

 “雪雪!”王宁心急如焚,“张娜,快拿安神散!”他紧紧握着妹妹的手,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一定要治好妹妹,与孙玉国抗争到底。

 窗外,乌云密布,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百草堂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每个人都知道,这将是一场生死较量。而暗处,孙玉国正谋划着更大的阴谋,他的眼中闪烁着贪婪和狠毒的光芒,誓要将百草堂彻底击垮......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迸溅起水花。王宁跪在钱多多身旁,指尖搭在他腕间,感受着那若有若无的脉搏。钱多多胸口的箭伤还在渗血,浸透的衣料黏在皮肉上,绽开如妖冶的红梅。

 “取金疮药和止血纱!”王宁头也不回地喊道。张娜应声而动,素手翻找药柜的动作却突然顿住——最底层的暗格里,本该存放的珍贵药材不翼而飞。

 “药...药被人偷了!”张娜的声音带着哭腔。话音未落,王雪的卧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王宁心头一紧,冲过去时正见妹妹蜷缩在满地狼藉中,脖颈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溃烂处,浑浊的翳障几乎盖住整只眼睛。

 “雪雪!”王宁抱住抽搐的妹妹,余光瞥见窗台残留的半截黑布——有人趁乱潜入,不仅盗走药材,还加重了王雪的病情。他怀中的少女突然剧烈咳嗽,腥甜的血沫喷在他衣襟上,在深色布料晕开刺目的痕迹。

 “王大夫!不好了!”药童跌跌撞撞冲进来,草鞋沾满泥浆,“孙玉国带着人堵在街口,说咱们用假药害人!”

 林婉儿不知何时出现在屋檐上,玄色劲装被雨水浇透,银线刺绣在闪电中泛着冷光:“我去拖住他们,你快想办法!”她足尖点地跃下,软剑出鞘的清鸣划破雨幕。

 王宁将王雪安顿好,转身时正撞见钱多多醒来。商人脸色惨白如纸,却死死攥住他的手腕:“孙玉国买通了知府...药铺地窖里...有批南洋珍珠...”他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鲜血,“藏在...供奉药王的铜像后面...”

 话音未落,院门轰然洞开。孙玉国撑着描金油纸伞立在雨帘中,身后跟着二十余名手持棍棒的打手。他绣着金线云纹的绸缎鞋面一尘不染,嘴角挂着胜券在握的笑:“王大夫,城南李娘子服用了贵号的安神丸,现在上吐下泻,你作何解释?”

 “一派胡言!”张娜冲上前,发间银簪随着动作轻晃,“我们的药材向来...”

 “证据在此!”刘二狗从袖中掏出个药包甩在地上,腐烂的药材混着霉变的木屑散发出恶臭,“知府大人已经派人来查封百草堂,王大夫还是束手就擒吧!”

 人群骚动间,王宁突然注意到刘二狗腰间露出的半截黑布——和王雪窗台上的布料纹理一模一样。他攥紧拳头正要发作,远处传来马蹄声。八名衙役簇拥着知府的官轿停在街口,青石板上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轿帘。

 “王宁!有人状告你以次充好,草菅人命!”知府撩开轿帘,官服上的仙鹤补子在雨中泛着冷光,“即刻查封百草堂,带走嫌犯!”

 林婉儿的软剑被逼得节节败退,余光瞥见王宁被衙役架住,眼中闪过狠厉。她突然弃剑,从袖中甩出三枚银针,趁众人躲避时掠到王宁身边,将个油纸包塞进他掌心:“去地窖!我断后!”

 潮湿的地窖弥漫着霉味,王宁借着微弱的火把,在药王铜像后摸到暗格机关。沉重的石匣缓缓开启,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数十颗南洋珍珠,圆润的表面泛着幽蓝光泽。他抓起一把正要离开,头顶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

 “王大夫,这么着急走?”孙玉国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火把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扭曲如恶鬼,“钱多多那老东西没告诉你?这地窖只有一个出口。”

 王宁握紧珍珠,后背抵着冰凉的石壁。孙玉国身后,刘二狗举着明晃晃的柴刀步步逼近,刀刃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突然,地窖深处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一团黑影如鬼魅般掠过。

 “什么人!”刘二狗挥刀乱砍,却见钱多多不知何时出现在阴影中。商人胸前伤口还在渗血,手中却握着把生锈的匕首,正是他当年白手起家时防身用的物件。

 “孙玉国,你我相识二十年,我竟不知你如此歹毒!”钱多多咳着血笑,声音在空荡荡的地窖里回响,“当年你妻子难产,是谁求王大夫连夜出诊?如今却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