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百草堂之柏子仁(第2页)

 子时,三人摸黑靠近城隍庙。青苔覆盖的石阶上,散落着几枚新鲜的马蹄印。林婉儿示意噤声,纵身跃上墙头。王宁正要跟上,忽听远处传来车轮声。他拉着王雪躲进草丛,月光下,钱多多的马车停在庙前。这个肥头大耳的商人跳下马车,脖子上的金链子随着动作晃荡:“孙老板放心,这批货我掺了柏树皮,保证没人能看出来!”

 刘二狗从庙里钻出来,贼眉鼠眼地张望:“那百草堂......”“哼,等他们用假药治死了人,整个镇子都是咱们的!”钱多多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王宁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林婉儿突然按住他肩膀,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先取证。”

 三人潜入仓库,霉味混合着刺鼻的熏药味扑面而来。王雪举起油灯,照亮墙角堆积如山的麻袋。她捏起一把“柏子仁”,放在鼻尖轻嗅,脸色骤变:“不对劲,这股酸味......”她掏出银针,针尖瞬间变黑。林婉儿冷笑一声:“果然掺了砒霜,好狠的手段。”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王宁迅速将物证塞进怀里,拉着王雪躲进梁柱后。林婉儿则如鬼魅般跃上横梁,软剑紧贴着阴影。钱多多带着几个打手闯了进来,火把将仓库照得亮如白昼:“都仔细搜!别让百草堂的人钻了空子!”

 一个打手突然指向梁柱:“有人!”王宁刚要冲出,林婉儿已如离弦之箭跃下,剑光闪烁间,打手们纷纷倒地。钱多多吓得瘫坐在地,金链子缠住了脚踝:“饶命!这都是孙玉国的主意!”林婉儿剑尖抵住他咽喉:“把证据写下来,否则......”

 晨光初现时,王宁带着物证回到百草堂。张娜正在给患者喂药,晨光洒在她温柔的眉眼上。看到丈夫平安归来,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有个孩子退烧了,还说想吃桂花糕。”王宁将证据递给她,目光坚定:“这次,我们要让真相大白。”

 而在孙记药行,孙玉国把玩着新收的翡翠扳指,听着刘二狗的汇报,嘴角勾起狞笑:“百草堂?不过是秋后蚂蚱......”他不知道,一张正义的大网,正悄然向他笼罩而来。

 朝阳刺破云层,百草堂前的人群却比往日更加躁动。孙玉国站在石阶上,玄色长袍绣着金线蟒纹,手中高举着一份状纸:“百草堂用禁药害人!今日便要讨个公道!”他身后,钱多多畏畏缩缩地躲在打手中间,肥胖的脸上沁出冷汗。

 王宁刚打开店门,就被愤怒的村民围住。一位汉子攥着空药碗,声音发颤:“王掌柜,我家婆娘喝了药后,夜里说胡话,还吐了血!”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叫骂声、哭喊声此起彼伏。王雪急得眼眶发红,扯住王宁的衣袖:“哥,明明用的是千年柏子仁,怎么会......”

 “各位乡亲!”王宁跃上柜台,玄色长袍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孙玉国勾结钱多多,用掺假的柏子仁陷害我们!这是他们造假的证据!”他展开昨晚拿到的供词,纸张上还沾着斑驳的墨迹。然而,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伪造的?”

 孙玉国趁机冷笑,折扇指着王宁:“王掌柜,空口无凭。不如让官府来评评理?”话音未落,马蹄声由远及近,捕头带着衙役拨开人群。为首的李捕头目光如鹰,扫过众人:“有人状告百草堂草菅人命,王掌柜,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宁被押走时,回头望向百草堂。张娜站在门口,素色衣衫被风吹得鼓起,她强忍着泪水,对丈夫点了点头;林婉儿则隐在街角,白裙翻飞,手按剑柄,眼神中满是担忧。王雪追出几步,发间银簪滑落,在青石板上摔出清脆的声响。

 县衙内,知县敲了敲惊堂木,目光在王宁和孙玉国之间来回扫视:“堂下所告,可有实证?”孙玉国立刻呈上一份文书,上面密密麻麻列着“受害”村民的名字:“大人,这些人都因服用百草堂的药病情加重!”钱多多也哆哆嗦嗦地递上“柏子仁”样品,指尖还沾着昨夜的墨水痕迹。

 王宁正要反驳,却见李捕头突然呈上一份密信。知县看完后,脸色骤变:“大胆王宁,竟敢私闯禁地!这可是杀头的罪!”原来,孙玉国早已买通衙役,将采药之事歪曲成谋逆之举。王宁握紧拳头,额间青筋暴起:“大人,我采药是为了救百姓!”

 就在局势陷入绝境时,林婉儿突然闯入大堂。她白衣胜雪,药灵令在胸前闪烁,腰间软剑未出鞘却已寒气逼人:“大人,药灵令在此,可证王宁无罪!”此言一出,满堂皆惊。知县盯着药灵令,脸色阴晴不定——药灵令代表着古老的药灵教,传说其势力可左右朝廷医药命脉。

 孙玉国脸色一白,随即冷笑道:“不过是个江湖骗子!”他使了个眼色,刘二狗带着打手突然从堂外冲进来。林婉儿长剑出鞘,剑光如银蛇狂舞,瞬间制住几个打手。李捕头见状,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混乱中,王宁突然发现钱多多眼神闪烁,悄悄往袖口塞着什么。他猛地冲过去,抓住钱多多的手腕,从其袖中扯出一个油纸包——正是昨夜仓库里掺毒的“柏子仁”!“大人,这就是物证!”王宁高举油纸包,声音响彻大堂。

 就在这时,县衙外突然传来喧哗声。张娜带着一群村民闯了进来,其中有几个正是孙玉国状纸上的“受害者”。一位老妇人拄着拐杖,声音哽咽:“青天大老爷,我们是被逼着按手印的!孙玉国说不签字就不给饭吃......”人群中,几个打手脸色煞白,扑通跪地,将孙玉国的阴谋和盘托出。

 知县一拍惊堂木,怒视孙玉国:“大胆刁民,竟敢陷害良善!来人,重责四十大板,打入大牢!”孙玉国瘫倒在地,锦袍沾满灰尘,翡翠扳指也不知何时滚落一旁。钱多多和刘二狗更是吓得尿了裤子,被衙役拖了下去。

 走出县衙,阳光洒在王宁身上,他却感到一阵疲惫。林婉儿收起软剑,面纱下的嘴角微微上扬:“算你有几分运气。”王雪扑进哥哥怀里,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我就知道,哥不会害人!”张娜默默走上前,替丈夫整理凌乱的衣衫,指尖触到他手背上的淤青,心疼得眼眶泛红。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当晚,王宁正在书房研究医书,窗外突然飞来一支淬毒的暗器。林婉儿及时出现,软剑挑落暗器,剑身上的毒烟滋滋作响:“看来,还有幕后黑手。”她捡起暗器,上面刻着一朵血色曼陀罗——正是江湖上臭名昭着的“毒影门”标志。

 王宁握紧药牌,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他得逞。百草堂的仁心,不容玷污。”窗外,夜色深沉,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而在百草镇外的一处隐秘山庄,一位蒙着黑纱的女子把玩着一枚曼陀罗戒指,嘴角勾起阴森的笑意:“王宁,这只是开始......”她身后,墙上挂着一幅古老的画卷,画中千年侧柏林的景象与现实中的如出一辙,只是在画卷角落,隐约可见“药灵宝藏”四个字暴雨倾盆而下,砸在百草堂的青瓦上噼啪作响。王宁站在窗前,看着雨水顺着屋檐汇成溪流,手中反复摩挲着那枚刻有血色曼陀罗的暗器。林婉儿倚在廊柱上,素白劲装被湿气浸透,发间银饰沾着雨珠,她指尖轻点暗器纹路,眉头越皱越紧:“毒影门向来只接重金悬赏的买卖,背后买凶之人,恐怕不止孙玉国那么简单。”

 话音未落,后院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王宁抄起药箱冲出去,只见张阳倒在泥泞中,身旁散落着几株刚采的草药,老药师的灰布长袍被划开一道口子,渗出暗红血迹。“张药师!”王雪蹲下身,颤抖着为老人包扎伤口,“是谁下的手?”张阳剧烈咳嗽几声,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黑衣...人...说...守住柏子仁的秘密...”

 林婉儿跃上墙头,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雨幕中,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衣角掠过竹篱笆时,留下一抹诡异的紫色痕迹。她脚尖点地追了上去,软剑出鞘时带起一串雨珠。王宁正要跟上,却被张娜拉住手腕,妻子的掌心一片冰凉:“当心有诈,这雨下得蹊跷。”

 果然,当林婉儿追到镇外破庙时,四周突然腾起阵阵白雾。她屏息凝神,长剑在身前划出防御圈。黑暗中传来桀桀怪笑:“药灵教的余孽,也敢插手此事?”三道黑影从梁柱间扑下,手中淬毒匕首泛着幽蓝光芒。林婉儿旋身避开,剑锋扫过其中一人手臂,却见伤口处瞬间涌出黑色血液——竟是毒影门独门的“蚀骨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