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第2页)

 “因为……”

 不管俩人嘀嘀咕咕,温瑜晚拿起洗漱杯开始洗漱,透明的牙膏挤在牙刷上刷牙,脑海和团子讲话。

 “团子,你有没有觉得莫名其妙?”

 团子尝试用新学的词:“洗耳恭听。”

 “季席看起来对沈瑾早上头了,他们是什么时候发展的?”

 团子沈默。

 它想起来很多个晚上沈瑾早激动地在讲自己和季席的琐事,它听得认真不亦乐乎,佩服自家宿主有手段真让季席往计划中的方向发展。

 而自己宿主困得只顾着和周公戏耍。

 “有宿主的锦囊妙计,季席喜欢上沈瑾早这种小事不在话下!”团子夸赞。

 管他呢先捧就对了。

 “团子,你最近是在学习吗?用词水平在提高,”温瑜晚凉水冲了脸。

 这系统愈来愈喜欢谄媚自己,说出来的甜言蜜语甚至能比得上沈瑾早。

 但是他……并不讨厌。

 上辈子季席对他打压太狠,他一度认为自己没有任何价值,逃避和陌生人讲话,总是低头垂眸,不爱出门,出门一定会戴上帽子和口罩。

 分开的那两年他常常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幻想出了一个没有认识过季席的自己,琢磨“他”的心理,学着“他”讲话,偶尔感觉自己疯了。


 也想过换个环境调整状态,但每次接触陌生人时身子会轻轻发抖,脑海中的警惕线绷紧,会不由自主地怀疑别人对自己是否有其他目的,忍不住恶心反胃。

 但沈瑾早一声声的“晚哥”打碎了禁锢住他的铁链,沈瑾早不是陌生人,他就是曾经的自己,有什么心思自己都会看得一清二楚,不用怀疑不用多虑。

 他有自信沈瑾早绝不会害自己。

 因为他了解他。

 温瑜晚拿毛巾擦掉脸上的水珠,穿了卫衣戴上黑框眼镜走出宿舍门。

 “今天宿主不戴帽子吗?”团子记得宿主每天要不会戴上卫衣帽,要不戴上鸭舌帽,反正把脸遮了一半。

 温瑜晚笑了笑:“不戴。”

 不需要了。

 因为温瑜晚今天早上没有等沈瑾早,后者抱怨了一上午,幽幽的黑眸委屈地盯着他,看得温瑜晚心惊肉跳。

 不是,不就是没等一次吗?小破孩的眼神看他跟负心汉似的。

 “哥,你是不是生气了啊。”沈瑾早声音很小,“季席他早上说得确实过分,我已经跟他好好说过了,你别生气……”

 温瑜晚侧头看黑板,一声不吭,线条流畅的轮廓透露着冷峻。

 看似幸高冷,其实是懊悔。

 昨晚怎么就在小破孩床上睡了?

 “哥。”

 “晚哥。”沈瑾早的声音发颤,“我真的错了——”

 温瑜晚猛然扭头,错愕地看他。

 沈瑾早面色苍白如纸,红了眼眶,嘴角下压,黑眸里的祈求几乎要溢出来,食指不断持续扣拇指指甲盖边缘:“你说句话吧……”

 有什么东西狠狠锤了他的心脏,无数只蚂蚁贪婪地啃食着血肉,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脖子,温瑜晚的气喘不上来,血腥味漫延了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