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禁掠(第2页)
中箭士卒脸色煞白,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
杀人这个词汇对严毅来说很陌生,前世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和一个人的生死产生直接联系。
但是环境对一个人的改变是十分明显的,生逢乱世,手握权柄,再加上充斥胸腔的那一份压抑,以及地上尸体犹未闭上的眼睛,令他只是略微一想,便挥了挥手:“砍了!”
陈敢添了添唇,大步走到中箭士卒身后,将抖如筛糠的士卒按倒,拨开发髻,露出一截寒毛竖起的脖颈。
“少君饶”
空中划过一道白练,随着一颗斗大头颅滚落在地,求饶声戛然而止。
陈敢厌憎地看了看另外两个面色惨白的士卒,朝严毅投来征询的目光。
严毅沉声道:“将他二人分开审问,写下爰书,受何人指使,从何时开始行掠民之事,所获钱货多少及去向,一一记录下来。”
姒青和范偃应了声喏,取来笔墨简砚,吩咐骑卒将两个犯卒各自拖到一边,隔离审问起来。
审过一遍后,两人做了一番比对,又审第二遍。 审了第二遍,再将自己为何到此,以及调查过程一起写了下来,又唤来孙妻和两个目睹了事情经过的流民,同样做了清楚的记录,这才捧着三卷简策回来复命。
严毅展开简策看了片刻,目光冷厉。
“少君,是否一道砍了?”陈敢问道。
严毅微微颔首。
陈敢手起刀落,须臾间又是两颗头颅落地,空气中的血腥气顿时又浓郁了几分。
孙妻感激地看了一眼严毅,俯下身子,朝他深深一拜。
严毅走到她身前,将她扶起,看着对方年轻秀丽的脸庞,心里不禁一叹,若在前世,这样的女子不知有多少人爱惜:“你家中可还有亲人?”
孙妻神色一黯,摇了摇头。
严毅沉吟道:“既如此,不妨先到葛栖亭舍住下,我让亭里安排些人帮衬,先将你丈夫的丧礼办了,再做打算。”
孙妻点了点头,泪珠又落了下来:“多谢恩人。”
这时,范偃带着两个骑卒走了过来,指着骑卒手里颇为沉重的包裹问道:“少君,这些是三个犯卒掠民所得,如何处理?”
严毅想也不想地道:“让流民报上各自被抢去的财物,核对后尽数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