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秽土凶潮(第3页)

 1942年的归冥邸地窖,七位先祖正将战俘浇筑进承重墙;1998年暴雨夜,父亲抱着襁褓中的他跪在血髓井前;而此刻的虚无中,七十二个陈渡正经历不同时间线的死亡——被瓦当削首、遭菌丝绞杀、融化成凶宅基石...

 "你才是最好的承重墙。"巫神的声音从记忆裂缝渗出。陈渡突然惊觉自己跪在祭坛,手中握着插入周茉心脏的青铜钥匙。防毒面具下的女医生睁开流脓的双眼,用他母亲的声音呢喃:"该延续陈家的传统了..."

 孢子云笼罩全城的黄昏,陈渡站在电视台发射塔顶端。胸口的刺青已覆盖全身,皮肤下凸起归冥邸的梁柱结构。他握紧从周茉尸体找到的铀燃料棒,俯瞰着正在孵化的城市——电信大楼长出傩戏飞檐,跨江大桥扭曲成饕餮锁链,江面漂浮着由藻类和人脸组成的《镇宅咒》。

 "至少带走本体..."陈渡嘶吼着撞破钢化玻璃,在坠落中将燃料棒插入胸膛。刺青纹路在核辐射中暴走,身体在半空膨胀成燃烧的凶宅虚影。那些附着在建筑上的孢子群集体自燃,整座城市在绿色火焰中化作沸腾的血髓井。

 暴雨倾盆而下,燃烧的江面浮现巫神本体——那是由无数凶宅坍缩成的星之彩。陈渡的残躯沉入江底前,看见自己的心脏在污泥中生根发芽,长出一株挂着青铜傩面的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