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诡事馆释无
第3章 轿哭煞(第3页)
蜕面症在此刻爆发到极致。沈寒川的整张脸皮如宣纸般飘落,露出内层蠕动的灰仙本体——那竟是只半人半鼠的怪物!当他想嘶吼时,咽喉却发出尖利的鼠叫,声波震碎了最近的油灯。
灯油泼洒在供桌,火焰中浮现母亲分娩的真相:产婆用青铜钉将真正的婴儿钉入纸傀,而沈寒川的魂魄被强行封进人皮纸扎。二十年来,每个蜕面的夜晚,都是灰仙在蚕食他残存的人性!
子时的梆子声从瓮中传出。沈寒川的鼠尾突然暴长,刺穿狐仙庙的屋顶。月光如瀑倾泻而下,照亮庙后新立的无字碑——碑底渗出混着金粉的脓血,血泊中浮出块刻着生辰的青铜锁,锁芯正是他缺失的那枚胎记!
当沈寒川将青铜锁按向心口时,整座乱葬岗突然塌陷。阴骨轿的残骸中升起具三丈高的灰仙塑像,它的腹腔内密密麻麻挤着历代沈家传人的蜕壳。塑像的鼠爪突然拍下,却在触及沈寒川天灵盖的瞬间石化崩解。
晨光刺破阴云时,沈寒川在废墟中捡起半块青铜镜。镜面映出的他已恢复人形,唯有瞳孔深处残留着灰仙的竖芒。当他转身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纸扎摩擦声——那顶阴骨轿的残帘无风自动,轿内端坐着个正在糊纸人的背影,彩纸下的骨架泛着熟悉的青铜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