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禁客春台秋水

15. 考学(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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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们可算是来了,妹妹招待不周,有失远迎。”
 




    一道娇柔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身量纤细的钱夫人快步迎了出来。一身素雅的白色褙子,衣料考究,不见华丽的纹样,但腰间点缀着不少配饰。
 




    入了正厅,是家仆早就准备好的热茶与点心,等到孙夫人与徐夫人落座后,她才缓缓坐下,腰背挺得笔直,神色局促。
 




    至于邓夷宁,被安排在最末端,紧挨着屏风,低调得似乎随时可能被遗忘。
 




    落座后,钱夫人吩咐着上茶,丫鬟们鱼贯而入,端上温好的香茶。茶盏细腻,瓷白釉上点缀着描金兰花,唯独钱夫人手中的茶盏,比众人挨了一寸,杯沿的金边也显得浅淡了许多。
 




    邓夷宁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素白杯盏,抬眸瞥了对面小娘子一眼,见她小心翼翼捧着茶,指间微微泛白。
 




    茶过三巡,话题自然绕着今日的正事展开。
 




    “孩子就是调皮。”钱夫人轻轻叹息,“昨夜闹腾得厉害,连药都不肯喝,非要吃东头那家的蜜饯。可昨日又不慎风寒,大夫交代了忌口,怎么说都不乐意。”
 




    “男孩就是这样,活泼顽劣些也无妨。”徐夫人端着茶盏,神色淡淡,“不过这段时日定是无法出府,教书先生可有找好?”
 




    “已经请了两位夫子,日日在府中教导,但还是担心误了功课。”钱夫人始终低垂着眉眼,嗫嚅道,“夫君说,担心孩子身子,也想回府。可我也担心夫君考学一事,说是要再请一位大儒来府上”
 




    “钱夫人真是有心了,颇有钱家家主的意思。”
 




    钱夫人脸色微红,连忙摆手解释:“是夫君的意思……我也不清楚。”
 




    她嫁入钱家不过一年,丈夫年长他五岁,家中一切事宜皆由伯母掌控,而那四岁的孩子,是钱三郎亡妻所生。她这个继母在府中,与下人别无两样,虽贵为钱府三夫人,但在这些真正的权贵夫人面前,终究是个被看轻的小姑娘。
 




    “妹妹年纪尚轻,做主不了家事也正常。”徐夫人含笑宽慰,语气中见不到几分真心,反倒透露着几分怜悯,“孩子往后大了,终究还是要你操心的。等钱三郎高举中榜,就再生一个大胖小子。”
 




    钱夫人连忙点头,低低应了声是。
 




    堂厅内氤氲着茶香,几位夫人聊的熟络,孩子之事告一段落,张夫人正了正身,似是不经意地问道:“说起来,今年会试已然闭榜,不少士子折戟沉沙,不知小宁妹妹的夫君可曾得中?”
 




    此话一出,几位夫人纷纷望向邓夷宁。
 




    她神色平静,露出一抹苦笑:“今年运气不佳,夫君未能得中。”
 




    “也是,朝中进士得中本就艰难,非寒门学子轻易入得的。”
 




    徐夫人温声安慰道:“士子读书十载,岂有一试即中的道理?妹妹莫要灰心,相公在家温习学业,下次定能如意。”
 




    “确实如此。”张夫人点点头,旋即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关切,“既然今年未中,眼下作何打算?在遂农求学,还是进大宣城内?”
 




    “这三年,总得有个去处不是?可有落脚之处?”
 




    邓夷宁抿唇轻笑,语气不疾不徐:“城西有间无人居住的破院,收拾一二能过个日子。夫君向来自有主见,既未能得中,便不着急入仕,静心学习便可。”
 




    张夫人听闻,目光微微流转,话里带着些意味深长:“如今朝中登仕之路不易,家中若无人一助,单凭寒窗苦读……”
 




    “更何况,若没能进得好的书院,没能拜得良师,这三年如何胜过旁人?”
 




    邓夷宁绞了绞手指,一脸为难:“夫君不让我插手此事,妹妹只能任凭夫君差遣。”
 




    话语温和,态度却不言而喻。
 




    几位夫人交换了眼神,终究没再追问,话题顺势转到陆英中榜之事。邓夷宁静静地听着,嘴角含着得体的笑,却始终无从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