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应夜来风雨声丶

第5章 磨这把刀,活出个人样(第2页)

 一股香气顿时随着升腾的白雾弥漫而出。

 “你不是要找爹妈吗,怎么还在这儿?”

 闻潮生开口询问。

 至于阿水的问题,早被他埋在了外面的雪地里,与茫茫然融为了一片,而阿水也没有继续追问那把刀的事,道:

 “衙役不让进。”

 闻潮生看着她,失笑道:

 “你也是流民?”

 阿水:

 “以前不是,现在是了。”

 闻潮从墙边的干草里拿来了一个缺碗,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吹几口气,慢慢喝着。

 “真有意思……”

 “外头这么烈的风,吹一夜都没能杀了你,你必然不是常人。”

 “墙缝里的柴刀我隔三岔五地磨,十分锋利,你拿着它去,守县城的两名衙役应该拦不住你。”

 阿水没多看一眼那把柴刀,而是自顾自说道:

 “十几年了,终于回来一次,我不想把血债带到故土。”

 闻潮生喝完了一碗汤,四肢百骸渐暖,他甚至能感觉到在血管中奔腾的热流。

 背靠残破石像底座,他将碗递给了阿水:

 “你运气不错,我今天找到了八只蛙,分了张猎户五只,还剩三只。”

 “外头雪大,今夜蛙汤管饱。”

 阿水也不介意,兀自盛上碗热汤,稳稳轻晃两下便入了口。

 一旁的闻潮生身子暖了,话匣子也打开,问道:

 “你父亲姓云,你也该姓云,为什么不叫云水?”

 阿水摇头:

 “我不随父姓,也不随母姓。”

 闻潮生蹙眉

 “为何?”

 阿水抬眸,瞟了闻潮生一眼,语气如死湖般平静幽邃:

 “这事儿谁问谁死。”

 后者回忆起了清晨阿水睁开眼的那一刻,便知道对方绝没开玩笑,摇头道:

 “那我不想知道了,为了一个秘密赔上这条命,不值。”

 阿水又喝了口汤,向他解释道:

 “……你有一点没说错,我身上的确有天大的麻烦,有些话就像是悬在头顶的铡刀,听了未来指不定哪天就没了命。”

 “所以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你虽然命烂,但人不错,我不想害你。”

 接着,她又想到了什么,目光闪烁一下,放下了盛汤的碗道:

 “今天县城的衙役跟我讲,每月初三,流民能进县城的县衙申请齐国人的身份,你在外面活得辛苦,为何一直不去县城内?”

 闻潮生听闻此言,沉默了片刻,只说道:

 “下月就去。”

 阿水细细品味着他表情中轻泛起的波澜,语气微扬:

 “此月未去?”

 “去了。”

 “上月未去?”

 “也去了……最近这仨月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