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和群山呦呦是也

107.三代(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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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来。”老先生朝他招招手,让他坐下,“咱们先说好的。”
 




    一般来说,到了老先生这个年纪和地位,再给别人指导文章,就只会一针见血地说问题在哪里,不会再有什么夸奖和安抚了,只是见小孩一直怯怯的,对自己没什么信心,才多了这一道程序。
 




    庄遂平也觉得惊奇——自己的文章还能有好的地方?
 




    “你写的吴伟业,其实研究吴伟业的人也不少了,但是你的同理心好像很强,师爷还是头一回看到有人花这么长的篇幅去剖析他的矛盾心理。”
 




    不愿意舍弃自己一身本事,害怕就此丧生,却又不愿在青史上留下二臣的污点,一个晚明才子,在外界的压迫和内心的软弱双重作用下,最终出任清朝官员,走上了一条会被世人诟病的道路。别人都在指责他如何不坚守立场,可庄遂平却想,他一定也很痛苦,以至于死后也只想留下诗人的名号。
 




    “我、我是觉得要深入理解他的心理,才可以正确解读他的诗文……”庄遂平一边解释一边看向纸上红色的批注:过于啰嗦,删。
 




    果然是不该写的吧。
 




    “你的想法很对,剖析得也很有层次感,但是语言有点累赘了,师爷想着这部分还是可以保留的,但是语言一定要简练,否则篇幅就拉得太长了。”
 




    庄遂平不是那种特别灵的小孩,老先生能感觉到,给他讲论文得特别耐心,剖得很细,可是他很谦逊,不会像一些自以为是的学生一样梗着脖子说自己是对的,也不会口是心非,嘴上应着是是是,心里却不认同。
 




    这样的性子,倒是很适合做学术。
 




    “走,上楼去,师爷给你找书。”讲完论文,老先生帮他收好,拉着他到书房去了。
 




    那两个大柜子,老先生轻车熟路地打开其中一个的玻璃柜门,在第三排中间抱出了一大沓破旧的古籍,放在一旁的书桌上:“我记得有本吴梅村的集子,还有一本钱谦益的,你用得上,带回去。”
 




    “啊?”庄遂平受宠若惊,连忙摆手,“不不不,不用了……”
 




    “说什么不?你老师来,不就是为这事?来一趟,什么都不给你,显得师爷多小气!”老先生笑吟吟的,边说边找书,让庄遂平头一回有了那种奇妙的感觉。
 




    就像是巍思在严先生家里,阅冬在秦老师家里。
 




    被爱着被呵护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