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父子(第2页)

 难道说，我还没有睡醒，这是在做梦？ 

 想到了这点，我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想要把自己打醒。 

 啪的一声，会痛的，并且痛感很清晰，不像是在做梦。 

 “你不是在做梦，这是现实。” 

 父亲静静地望着我，开口说道。 

 我听到父亲这话，沉默了下来，随着脑子的逐渐清醒，以及身体各处越发清晰的感觉，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确没有在做梦，我已经醒过来了，这就是现实，正在真实发生的事情。 

 “这是去警局的路上吗？” 

 我开口说道，语气出奇地平静，我知道自己到了警局会面临着什么，可是我一点都不紧张，更没有害怕，我此时无比地平静和坦然。 

 父亲眼神发生了变化，他幽幽地望着我，脸上有一些压制着，但是又压制不完全的复杂情绪，“你很希望我送你去警局吗？” 

 车里的光线有点暗，只有头顶一盏晃晃荡荡的白炽灯，所以我并不能完全看清楚父亲的表情，同时我也不是很感兴趣，现在的我，灵魂已经下了地狱，剩下只是我行尸走肉的躯壳。 

 “我希不希望能改变你的做法吗。”我淡淡地说道。 

 父亲想了一会儿，说道：“不能。” 

 对于父亲这话，我已经不意外了，开始听到他亲口承认，还是有点难过。 

 我是他的独子，结果他却如此刻薄对我。 

 不过也没有什么所谓了，人死如灯灭，我马上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被终结这条丑陋且罪恶的性命，关于父亲的一切，又还有什么所谓，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我干脆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着死亡的制裁。 

 但是父亲却不打算轻易地放过我，他开口说道：“周尘，何至于此，你才刚成年啊。你还有很长的人生，你还有很远的未来！” 

 对于父亲这话，这种痛苦自责的语气，我是很陌生的，甚至那么一刻，我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否则，怎么会听到那么荒唐的话呢？ 

 “什么意思，你在向一个将死之人表演吗？”我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