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湄公河畔的血色质问

肖浩原本带着质问的心思而来，看到海仔落寞、蜷缩的身影。在这段友情与亲情的仇恨之间，他还是犹豫了。沉默了许久，直到露水沾湿裤脚，他才缓缓走出灌木丛，向河岸边走去。

 海仔离开跃进旅馆，铁头就一路跟着，先前去到康家巷，铁头就想通知肖浩，可是时间太早，其他小伙伴不在身边，没有接替他的人，而海仔朝门缝里塞完纸条就离开了餐厅，铁头就一路跟随来到这里。只是他隐藏在更靠近河岸的灌木丛中，先前没有看到肖浩前来。

 肖浩朝河岸走去，铁头才注意到他，压低声音，招呼道：“浩哥。”

 肖浩将食指放在嘴边，示意铁头继续隐藏，他独自来到海仔身后，用嘲讽的口吻道：“哟，这是谁啊？蹲在这儿像个孤魂野鬼似的？”

 海仔听到肖浩的声音，猛地抬头，眼睛亮得惊人，几乎是跳起来抓住肖浩的手臂，掌心的老茧蹭过对方袖口：“浩子！真的是你！我他妈的找你找得快疯了！康伯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到你以前打拳的拳馆，那帮孙子说你早不干了！”

 肖浩不着痕迹地退后半步，拉开些距离，声音里带着刻意的疏离：“找我有事？”他盯着海仔眼角的泪痣——那是十三岁打架时被酒瓶划的，此刻因激动微微泛红。

 看到海仔的兴奋不像是伪装，肖浩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可是这两天结合康婉瑜失踪前后的种种迹象分析，他经过无数次分析，确信海仔都脱不了干系。

 海仔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压低声音道：“前段时间，我捞到个肥差，本想拉你一起赚钱，结果怎么也找不到你……”

 肖浩开门见山道：“你说的肥差，就是来这里背货吧。”

 兴奋中的海仔没有注意到肖浩不但声音疏离，神情也极为冷漠。还在一个劲地喋喋不休：“我新拜了个老大，跟边水这里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能搭上话，他承诺跑一趟给我六位数……”

 他忽然顿住，岔开话题道：“你小子怎么躲到这穷乡僻壤来了？昨天听人说，有个从港岛来的‘康拐子’，厨艺一绝不说，身手还硬得很，我第一个就想到你。介绍的人说你在这里已经混出了名堂，许多大人物都要给你面子，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