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火今婳

第 33 章(第2页)



    这,回来看我了



    “斯梵。”



    “我是继符心泅之后,非遗昆曲的第七代人,有些传承不能丢,终归是要有人守住。”



    半响。



    风好像静止了。她站在光线下的眉眼略淡,带着青黛山水一般秀气,透白手指将浸在木盘清水中的青梅,慢慢地递给陪她站在榕树下许久的贺斯梵。



    过了十点,深巷的墙壁就会被镀了一层



    灿烂的金色,走到哪儿都有些晒。



    林惊鹊撑着把纸伞,沿着弥漫着烟火气的窄小街道跟贺斯梵并肩走了段路,伞挡在额前,低低浅浅的阴影落在两人身上,快到停驶在巷外的迈巴赫车前,便收了起来。



    小鲤儿喜欢吃的那家糯米糕搬走了,不过老板心善,将独家配方抄写了一份给我。女人气息和声线在热浪里都很轻柔。



    她将抄写下的纸折好,递过去。贺斯梵垂目静看了几秒,接过时,抬起的冷硬袖口带着极淡沉香烟味气息。



    很快林惊鹊就后退半步,连同她素白的长裙在脚踝旁轻轻晃过。她屏住呼吸,轻声说“慢走。”



    管家已经提前鞠躬将后座车门打开,等贺斯梵神色淡漠上车,才转头看到林惊鹊,绅士地和善一笑林小姐留步。



    林惊鹊礼貌点头,站在日光里,静送着车子消失在前方转弯处。



    送走了这位,她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等原路回到院子。恰好丁扶黎睡意朦胧地从房里出来,殊不知谁来过,贪嘴地从木盘捞起一颗青梅咬下。



    结果瞬间酸到了牙根上,龁牙咧嘴地吐舌头。



    看到林惊鹊,那杏核儿似的大眼睛亮起,也不浪费硬是将青梅嚼碎了咽下去,吐字含混不清“师姐,我们这剧院还拆吗”



    林惊鹊将纸扇搁在石凳旁,长裙不小心沾了些蹭到白墙的灰,弯腰拂去时,轻语道“老城区的拆迁会如期进行,不过贺斯梵答应戏剧院不拆,将来这一片地方会规划成宣传国家非遗的旅游商业街。



    只是未来几年里,难免是会影响到剧院的正常营业。



    一瞬恍惚。



    她压下思绪,抿唇带着笑意,抬手摸了摸丁扶黎的头发接下来,我们需要自谋一条生路。



    这次贺斯梵会松口让步,并且以后这里规划成非遗文化旅游的街区资金,有一笔是谢氏投进来的。



    林惊鹊心如明镜,这都是贺南枝的功劳。



    她在夜里坐在老榕树下,望着飘起的红绸许久。回过神,几番酝酿着言辞,逐字给贺南枝发了条感谢的短信。



    丁扶黎窝在扶手摇椅里继续啃青梅,不太懂为什么要这么生疏



    r这话引来了旁边刚出院的祝白梦侧目,抬起没被吊着的另一只手臂吊儿郎当的架他肩上“傻孩子,你以为贺斯梵真那么好说话啊但凡我们剧院敢跟小鲤儿牵扯太深,信不信他当晚就坐着那辆价值千万的迈巴赫上门来捶你小脑袋瓜子



    丁扶黎平时没少跟他抖嘴,但是念及祝白梦这次受伤是为了护剧院不被拆,身为吃货的他,难得有了爱护同门的觉悟,把最后一颗酸溜溜的青梅塞了过去“知道啦。”



    “靠”



    下秒,祝白梦也龇牙咧嘴了起来这么酸



    旁边的嬉闹声,以及厨房屋内柳成竹扬声在问西红柿是凉拌还是清炒,都未影响到林惊鹊。



    她握着手机,看到聊天界面回复的消息。



    贺南枝不提拆迁那事,仿若从未发生过一般,倒是发了个与橘猫自拍的照片,说在剧组又客串了一个打酱油的角色,导演看她演得好,非得强行加几集的戏,不让杀青下线。



    又跟念念碎似的,提起试镜成功了某个大导演的电影,等拿到片酬,想捐给剧院。



    林惊鹊婉拒了这份片酬,只是叮嘱让她拍戏时别受伤。聊天界面停了好几分钟。直到贺南枝发来语音,声音又软又倦的,像是应该是刚结束工作贺斯梵没欺负人吧



    “没有。”林惊鹊指尖摁在屏幕上方,也给她回。贺南枝又说“师姐,我们是一国的,你千万别贺斯梵蛊惑,什么事都瞒着我。”



    林惊鹊没有再回,慢慢将手机放下。



    不远处,丁扶黎困惑地数着手指头,自言自语道“我吃了八颗青梅祝白梦吃了一颗,我明明记得师姐买的是十颗啊。”



    五星级酒店的套房内。



    贺南枝近日来心情都不错的缘故,便格外安安分分地服从谭颂的公主安排,让去横店客串一下就去,拍个杂志什么的,包括连续跑了几家试镜,都毫无怨言。



    此刻,她睡到午后醒来,正裹着白色浴袍窝在沙发上,指尖划着平板看工作日程。



    谭颂将从干洗店收回的晚礼服小心翼翼放旁边,走过去日常一问“跟谢总培养感情了吗”



    贺南枝抬了抬卷翘的睫毛望过去,不加掩饰地攻击“颂狗狗,



    你是认他做没有血缘关系的爹了吗



    谭颂最近就跟失了智似的,隔三差五闲下来就吹谢忱岸的彩虹屁。他姿态还格外理直气壮,毕竟谁面对那一叠跟小山似的资源,不服服帖帖跪着偏偏贺南枝就不跪,还因为没有小扇子的事,磨牙说“谢忱岸这个白嫖狗”



    嘘谭颂劝她莫要这般大逆不道,并且很积极充当和事老的角色,就差没跪在地毯上给她捶腿消气了“男人偶尔也要哄的,你不能仗着他喜欢你恃宠而骄啊”



    什么



    贺南枝懒洋洋地支起身子,像是听不懂中国话似的“喜欢我”



    谭颂反问不然呢



    且不说谢忱岸这般面面俱到宠着这位小祖宗,就她这副国色天香的美人容貌无论男女老少。见了都很难不喜欢吧



    贺南枝还真是这样认为,语调怪声怪气的“我和他就是普普通通的豪门联姻而已。”



    谭颂看破冷笑“据我小道消息所知。”“嗯”“你看,我才说几个字啊,你嗯的这么快做什么”



    贺南枝哑口无言了瞬,转身去找枕头准备捂死某人的嘴。



    谭颂赶紧拦下她手腕,求生欲很强地说“谢总自从回国后,豪门里不少仗着是长辈的身份,都惦记着给他搭桥牵线介绍女朋友呢,你品品,这像什么话有你这么一个正牌未婚妻摆在这,那些人还妄想上位



    见贺南枝垂着睫毛不语,谭颂话锋一转“要说我管它什么豪门塑料联姻,谢总这种绝版的男人,不但有钱有势,还有吊打内娱男明星的神颜,你可不能傻乎乎的拱手相让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