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火今婳

第 68 章(“人形挡桃花利器”第章 第章 第章 )(第2页)


    贺南枝差点都要怀疑,是自己走错了。



    “你。”



    没等她红唇张了张开口,楼珞嘉洗净那双骨节匀称完美的手,极呵护,又从裤袋里抽出丝质的手帕一点点地擦拭干净肌肤沾上的水珠。



    这显得,贺南枝眼尾微微一垂,手上的毛巾都略显粗糙。



    而楼珞嘉已经进行下步,很是文雅地将一张散发着若隐若现琥珀木质香的名片递给了她。



    “我是嘉芒的老板,贺小姐近期有没有档期?”



    他的公司在娱乐圈算是占据小半壁江山,对刚升咖不久的贺南枝抛出邀请的橄榄枝,自然也不需要拐弯抹角客道,直接问。



    贺南枝指尖接过,还以为是戏找上门了。



    谁知楼珞嘉又说:“你的声音我这几天在剧组反复听到,越觉得很像一个人。”



    “嗯?”



    “但是她退网了。”他语调略感惋惜,随即又认真打量起了贺南枝凝脂般雪白的侧颜:“我打听到你是学传统戏曲出身的,整个圈里就你音色最像他,不知贺小姐能不能帮我唱段电影的配乐。”



    贺南枝若有所思地把玩着这张名片,从楼珞嘉洗个手都要一丝不苟的洁癖细节来看,他应该是极端追求完美精致主义的性格,所以多半是寻遍了娱乐圈的女音,才找上她。



    想了半响。



    贺南枝抬起眼,语气透露着真诚意味:“楼总倘若想找个传统戏曲出身的,《山水觅清音》这个综艺节目你有看过吗?里面非遗传承人的唱功不比我差。”



    她想把机会推给师姐,谁知楼珞嘉已经摇头:“这档节目我亲自到现场考察过每一位的音色,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林惊鹊唱功确实不错,但是她音色不像。”



    贺南枝没有应下,她的艺人工作表被安排得满满当当,连半小时都抽不出空来,倘若应了楼珞嘉,就势必得推掉其他约好的,于是轻声说会回去考虑。



    而孤男寡女待在卫生间,很容易制造出绯闻新闻。



    贺南枝没忘记自家还有个醋夫,阴晴不定吃起醋来,是会闹得她夜里翻来覆去没个安稳觉。



    下一刻。



    她踩着细高跟朝外慢悠悠的走,又随口问:“楼总口中的她,是昆曲圈的吗?”



    “我觉得是。”楼珞嘉也并肩朝外走,不紧不慢道:“她曾经借一段不露脸的昆曲视频走红,吸引了很多粉丝,但是藏得太严,无人知晓她容貌,包括姓甚名谁家住何处都没有透露过一丝风声,我怀疑她可能是昆曲圈里某位国宝级大师的亲传弟子,被秘密培养的。”



    贺南枝条件反射般顿住,侧过身,平平静静地看向他。



    楼珞嘉说也是偶然一次机会从友人那边听过她唱昆曲的声音,后来惊为天人,就跟魔障似的天天蹲她的账号更新,只是不知哪天开始,她就突然人间消失了。



    “你说的那位昆曲博主叫——”



    贺南枝启唇。



    “小鲤。”楼珞嘉又细品她音色,觉得赏心悦耳至极,下意识地收敛起了制片人的架子,态度温和地说:“你慢慢考虑,我们先加个微信?”



    “唔。”



    ……



    古玩斋的茶室内,生意上已经谈的差不多。



    窗外阳光倾泻,阮明媞身穿高级又复古的深蓝套裙端坐着,形如妖魅。



    有过几次话锋一转,隐晦地想要个谢忱岸的私人联系方式,谁知他仿若没听懂,气定神闲地谈合作事宜。被屡次这般拒绝,凭心说,倘若是换别人,早就搬出生意那一套官腔暗指他防心何必这般重,只是加个微信好友,又不是到了递房卡的程度。



    阮明媞却破天荒隐忍下来,莫名的被谢忱岸身上这股久居高位的从容矜贵气质吸引着,已经不是单纯迷恋他这张祸国殃民的容貌了,甚至得知他春节已经和贺家宴请宾客定下了婚事,心还是不死。



    茶已经喝的快见底。



    这时,古玩斋的老板恭敬地推开门,饶过山水墨画的屏风,身后还跟着几个端着精致木盘的徒弟。



    细微的动静,倒是让原本无聊透顶躺在一边贵妃榻上当个睡美男的谢忱时来了精神。



    “你谢大公子最不缺的就是钱,非镇店之宝不看。”他当着面,倒是怪挑剔的。



    谢忱岸话极少,任由谢忱时高挺鼻梁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在那些昂贵玉种前走来走去的。



    阮明媞略好奇:“谢总平时收藏玉器?”



    谢忱岸长指端着茶杯,微抿的完美薄唇湿润,嗓音慢条斯理道:“谈不上,这里的老板近期在国外寻了一批上等古玉,刚好可以给我未婚妻做几件玉镯戴着玩。”



    阮明媞妆容极致艳色的脸上,笑意勉强起了几分。



    而一旁,她看到那位和谢忱岸容貌极相似,以及一身熨烫平整的定制西装扮相也极像,这副冷艳高贵的外表下,言行举止却难掩出色锋利的谢家二公子挑挑拣拣了半天,仿佛什么都无法入他眼似的。



    拿起一款玻璃种的,挑剔不够润,会刮伤了贺南枝的手腕。



    听到这时。



    阮明媞已经快维持不住女强人的高冷形象,震惊到差点没让茶水呛死。



    反观谢忱岸处变不惊,甚至淡声夸赞自己的弟弟细心周到。



    随即,谢忱时又挑剔未经雕琢的玉石材料翠色不够纯正,几百万的玩意不禁戴,万一有人笑贺南枝戴便宜货,且不是丢了她那张漂亮小鱼的颜面。



    古玩斋的老板看在钱的份上,已经将尊严扔在地上,任由无情践踏。



    倒是几个徒弟生生倒吸口气。



    和阮明媞的反应如出一辙,默默地将目光移到谢忱岸身上。



    谢忱时不正常。



    起码堂堂谢氏掌权人的精神状态能正常点吧?



    下一秒。



    谢忱岸依旧从容不迫:“你左手边那块羊脂白玉,倒是勉强入眼。”



    古玩斋的老板顿时含泪:“这玉是我家祖传的,谢总慧眼!”



    这要还被挑挑拣拣剩下,真是可以关门大吉了。



    谢忱时修长指骨拿起极品的羊脂白玉看了看,没继续挑剔毛病,却当众质疑起了他们雕工,能不能把玉镯给完美制作出来。



    古玩斋的老板很想说,你行你上???



    一旁阮明媞已经表情麻木了,半响才对视上谢忱岸素来淡漠的眼眸,扯了半天唇角,才挤出一句:“谢总跟谢二公子不愧是双生子,感情真好呢。”



    兄长在外暗秀未婚妻就算了,弟弟也不甘寂寞跑来凑哪门子热闹。



    生怕旁人不知道谢氏对未过门的未来主母多看重。



    阮明媞的话,恰好被谢忱时听到,他懒懒散散地坐在旁边一个沉木椅子上,长指已经将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取下,把玩着说:“这都让阮总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