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深夜花钱买路,顺手买来个“麻烦”(第2页)

 佯装“提起来就摇头”的阿米尔布一脸无奈,脱口而出的话语倒很像是那么回事。 

 “昨天才抓来了一个小姑娘,脾气暴得很。我跟他说等调教完再上,他不听我的非要胡来,结果——反正人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估计肋骨得断个两三根的样子。既然他动不了那就只能让我来,做生意要守时讲诚信。” 

 “喏,这是他的亲笔介绍信,你可以看看。” 

 说着,阿米尔布还不忘伸手将所谓的“介绍信”,顺着摇下的车窗往外递了出去。 

 接过信纸翻开一瞧的小头目,还没来得及看出个所以。 

 下一秒就已经摸到被阿米尔布借着递介绍信的机会,藏在信纸下面一同递来的一小摞美钞。 

 “借信递钱”的手法那叫个恰到好处、掩人耳目,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一点小意思,晚点时候我们送完了货还会回来,到时候麻烦再给放行一下,多有打扰。” 

 眼见这“皮条客的亲弟弟”这么会来事,每次过来都顺手给自己递上点好处费。 

 已经不是第一次收这钱的小头目也很会来事,当即满脸堆笑地收起手电筒、抬手一挥。 

 “让他们过去,是来送货的客商。” 

 闻令,小头目手下的一堆sdf士兵立刻上前,挪开了摆在道路正中间的路障、准备放行。 

 也就在此时,循着声音转头一瞧的阿米尔布,一眼就看到了右前方一队从路下野地里经过的武装车辆,正朝更远端的方向驶去,架在车斗子里的大机枪显然不是开玩笑的。 

 “那是巡逻队吗?这么晚了还在这地方出任务?” 

 “嗯,有什么办法呢?” 

 手往胸口衣襟前轻轻一抹,随手就将一小叠美钞塞进了上衣的小头目闻言点头。 

 在将几乎没怎么看上两眼的介绍信递回的同时,又朝阿米尔布继续回道。 

 “最近这鬼地方的局势乱的不行,连美国人都挨了打,谁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干的,美国人挨了打还不吭气的情况连我都是头一次见。” 

 “上面有命令,下面就遭罪。” 

 “没人想在睡觉的时间点到处乱跑,但这和想不想无关,所以——就这样了。” 

 手扶着车窗框的小头目看起来很是不爽,对此报以理解的阿米尔布只是笑笑。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又听得这小头目紧跟建议道。 

 “过了我这儿之后依然不安全,要不要我派点护卫保护你们?可以给你们加一辆车。” 

 如此这般的建议按理说并不是啥好事,知道自己此行的真实目的究竟是来干什么的阿米尔布,不想给队伍里再添个麻烦被人监视。 

 但加以拒绝的话语终究没说出口,取而代之的则是阿米尔布几乎未做多少思索的点头一笑。 

 “可以吗?那可太好了,我正愁我带的护卫不一定够呢,真是太谢谢你了,长官。” 

 说着,阿米尔布这又主动伸手,向着车窗外探了出去。 

 眼睛那叫个相当之尖的小头目,一眼就看到了被阿米尔布折叠一次后,藏在手心里的又一小叠美钞。 

 当即二话不说,“见钱眼开”地迎合着把手握了上去。 

 没想到今晚的外快能赚得如此之爽,就差跟阿米尔布拜把子的小头目紧接点头回道。 

 “不客气!保护你们这些往来客商,是我们的职责之一。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保护你们的这辆车就能联系到。” 

 听到这小头目说起“职责”一词,阿米尔布简直都想笑,寻思着就你们这号渣滓也配谈“职责”。 

 但说一千道一万,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到位,再有不爽的阿米尔布仍是满脸堆笑地回道。 

 “好的!我记住了,长官,那待会儿再见。” 

 “好!一路顺风,待会儿见。” 

 “......” 

 全程未作发言,只是老老实实待在副驾驶座上板着张脸,把自己当成水泥雕塑一声不吭的杜克,直到车队过了路边检查站后这才再度开口。 

 “刚那两下起码出去了4000美元,没想到你还挺富。” 

 “......谈不上,我哥临走前给我留了笔钱而已。” 

 比起杜克略带调侃的语气,阿米尔布不但一本正经,语气中还夹杂着些许的忧伤。 

 “那当然不是给我当‘游击队活动经费’补贴公用的,他临走前又来劝我跟他一起走,说他已经攒够了两个人的钱,足够我们兄弟俩一起远走高飞,换一个世界过我们该有的生活。” 

 “我当然是拒绝了,很彻底的拒绝。” 

 “但他不死心,觉得我会回心转意。临走前给我留了这笔钱,要我一旦改变想法就当路费去找他,他就在欧洲等我。” 

 “——啧,然后这笔钱就被你‘私钱公用’,拿来贿赂敌人了。” 

 在美军服役的这些年,“公钱私用”的破事见了不少,但“私钱公用”还真不多见,在叙利亚更是头一次见的杜克紧跟笑道。 

 “看来你有个好大哥啊,确实没错。” 

 “难道就没想过跟他一起走吗?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也都该有第二次机会。某种程度上我觉得你哥说得没错,你可能是该给自己一个重新选择生活的机会。” 

 “那祖国呢?我的祖国有吗?她难道就这样活该陷入战乱贫瘠,活该这样被外来势力操弄蹂躏吗?” 

 “......” 

 面对这不假思索的回答,这一次反倒是杜克答不上话了,眼瞅着窗外的无尽黑夜陷入沉思。 

 耳边响起的,只是阿米尔布那依旧面不改色的坚定话语。 

 “你知道我曾经的梦想是什么吗?” 

 “是当一名老师,乡村老师。” 

 “我曾经发誓要回到我的家乡教书育人,让更多的孩子像我一样能走出村子,去大马士革最好的大学里读书,去真正意义上拥有改变自己人生的机会。” 

 “但这一切全变了,都毁了。” 

 “我最终成为了一名战士而不是老师,我不想怪罪抱怨这一切,因为我知道那不会有用。我只想尽我所能为我的祖国做点什么,而且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知道做什么才是正确的,所以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