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你为何会觉得“安定”?我们正身处战火(第2页)
“......所以,你在某一天选择退出现役、离开政府军,带着那些愿意追随你的战友,去开创一份属于集体的新事业。”
闻言的乔什缓缓点头,似若有所思,不过多时又紧随开口。
“起码,这是我们第一次真真正正为自己而战。如果不能改变环境,那我就只能尽我所能做好自己,做好力所能及的最有意义的事。”
“正因为见惯了太多血流死亡,所以我希望在我往后的余生中,在对我而言重要的人里,这样的事能尽可能少发生一些。”
“而且即便发生,也不要再像之前那样毫无意义了,我正是怀着这样的目标从那时一直走到今天。”
有了乔什自述的这番经历,周正开始渐渐理解,乔什为何在过去开办安保公司时,能那么有“人情味儿”。
对比其他各种“拟人”、“类人”的后现代贵物武装头子们,显得那样的鹤立鸡群。
追求真理与正义的道路充满艰难险阻,但这起码不应当被否定。
正所谓“君子论迹不论心”,不认可乔什这样的付诸行动,难道要认可那帮“但凡能干人事,也不至于一点人事都不干”的后现代贵物魔怔人吗?
心中澈如明镜的周正随之点头,同坐在身旁的乔什几乎同时开口。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说‘安定’的原因。”
“战斗有了意义、活着有了目标,能睡个安稳觉、吃一口热饭,不必再提心吊胆又浑浑噩噩,不会再活了今天不知明天何在、要干什么。”
“或许‘安定’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不同的,但对我而言,我很珍惜并庆幸地知道这就是我的‘安定’。”
“所以还是那句话,周。能走到今天少不了你,也谢谢你,是你带给了我和我的战友们一次新的机会。”
男人嘛,很多时候“一切尽在不言中”。
哭眼泪、抹鼻涕地搂在一起哇哇大喊,那是娘们才会干的事压根没那个必要。
抬手拍了拍乔什肩膀的周正,用一个动作示意自己明白一切。
转而又坚定着语气再度开口。
“明天会更美好的,相信自己也相信我。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都是为了更好的未来和明天,为了让你童年经历过的事,不再一遍又一遍地在这片土地上轮回上演。”
“准备好跟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狗屎国际秩序说再见吧,历史会记住我们的时代,记住全世界所有敢于揭竿而起送葬旧秩序的人们所做的一切,当然也包括我们。”
周正一番话,很好地说进了乔什的心坎里。
所谓“共情”不是靠他人施舍的,而是生而为人能够真实感受到的。
事到如今更加坚信自己没跟错人,没看错周正。
应当说目标更加明确了的乔什一样微微点头、笑着回道。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是这么说的吧?”
“嗯?记得不错,就是这句话,也该是这句话。”
就在周正和乔什提前来到机场上、卸货等飞机前不久,中转飞抵叙利亚的伏尔加第聂伯伊尔-76运输机,徐徐降落在了驻叙俄军赫梅米姆空军基地内。
待庞然大物的机身停稳、舱门降下,大步流星走下地面的二人,正是带队返回的杜克与克劳泽。
专程在此等候迎接的人也有,同样也是老面孔,身着绿色中校勤务服的苏洛维琴科正面带微笑、迎上前来。
“上次有瓦格纳来这儿是什么时候?呵,我都快不记得了。”
“是啊,好久不见,中校同志。阿尔西姆指挥员要我代他向您问好,还说等你有空了去中非转转,他会专门接待。”
两家祖辈自卫国战争时代就是老战友,苏洛维琴科和阿尔西姆的私交,是自儿时建立起来的深厚情谊。
眼下听到克劳泽代为转告的这番话,笑着拍了拍对方胳膊的苏洛维琴科也是点头回道。
“有机会的话我会的,而且我相信这要不了多久了,大约是‘很快’。”
“......”
各自都从这看似寻常的回答里,听出了点不一样的意思。
彼此间互看一眼的克劳泽与杜克,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懂了相同的意思。
明白“俄国人与俄国人之间有话要说”,不想也不会搁这儿碍事的杜克随即“主动告退”。
“你们聊,我去见见伊朗人,处理一下交接手续,他们到了吗?”
一听这话,知道这是要紧事的苏洛维琴科当即抬手一指。
“那边,去三号营地。就说‘牛仔来找波斯人了’,卫兵会给你带路的,都安排好了。”
听懂了意思的杜克一笑,当即招呼着陆续走下飞机的陆战队员们集结起来,随即亲自带队前往“接货”。
看着杜克有意走开、先去办事,克劳泽也紧接下令,让同样下了飞机的瓦格纳战士们,先去干饭休息、稍作休整。
自己则和“有话要说”的苏洛维琴科,在跑道边的空地上散起步来、边走边聊。
“来之前我还担心,瓦格纳在这里会不会被戴上有色眼镜看待,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闻言的苏洛维琴科,知道克劳泽话中所指是何含义,也就事论事地说叨起来。
“那次的事件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绝大多数人都渐渐理解了这究竟是怎样一件事,无论是瓦格纳还是俄军。”
“纵使苦难会留下记忆,伤痛会留下疤痕,但过去的事总会过去。何况我们当中的大多数人,还是被无形的手卷入其中的,这并非我们的本意。”
“所以,平常心看待就好,没必要考虑那么多。说到底我们还是互称同志的,直到今天也依然是生死与共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