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用未来科技的“武器”去对付未来科技(第2页)

 “今天遇上算你走运了,可不是人人都能享有这等口福。” 

 “喏,送你了,接着。” 

 说着,杜克便将余下多半盒的烟,甩手给丢了过去。 

 且准头不错,不偏不倚精准地丢在了瓦列里面前的小桌板上。 

 尽管双手被拷在桌板上禁锢着,但自己动手拿起手边的烟盒,从中取出一根烟来与打火机,再把烟塞进嘴里点上火,这对此时的瓦列里而言还是问题不大的。 

 嘶—— 

 呼—— 

 深吸一口烟气过肺再呼出,精神上瞬间得到了极大满足舒缓的瓦列里长舒一口气,这才情不自禁地凝视着手中香烟再度说道。 

 “你说得对,我确实从没抽过这种好东西,感觉——感觉就好像一直吃野菜长大的人,第一次吃到精米细粮一样。” 

 “呵,你倒是会形容。” 

 熟练掌握审讯技巧与经验的杜克知道。 

 被审讯者朝审讯人要烟,这不仅仅是烟瘾犯没犯了的问题,更代表着被审讯者一种潜移默化的思想上变化。 

 很多时候的审讯中,被审讯者解除心理防线选择开始交待一切,就是从一根烟入口开始的。 

 杜克虽无绝对的把握说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就一定会是如此。 

 但听听总是无妨的,事情也是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就算真有意外,那再见招拆招也不算迟。 

 很快,几口烟下去后,头脑和意识都要比刚才更加清醒,也想明白了一些事的瓦列里,随即开始回答杜克刚才的问题。 

 “不瞒你说,我的家境其实并不好。” 

 “小时候家里很穷,兄弟姐妹们又很多,算上我总共有八个孩子,我在家里排行老三。” 

 “那年头你是知道的,苏联刚刚解体,很多家庭的生活一夜之间都变成了灰色的,其中就包括我家。” 

 “我的父母都是农民,光是养活我们八个孩子就已经很吃力了。当然,也仅仅只是勉强养活,饿不死而已。我的童年记忆里已经数不清,具体有多少天是在饥饿中度过的了。” 

 “好消息是就算再饿,我父母也始终没放弃供我上学,后来还把我送进了城市里读书,和我的两个姐姐一起。” 

 “所幸我成绩不错,在班里一直都是拔尖的。考取大学的时候,为了能有更多的福利补贴减轻家中负担,我选择了军校。父母也支持我的选择,觉得将来加入军队能锤炼我的意志,让我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好扛起男人的重担和责任。” 

 “只是那时的父母和我,都不知道将来会因为选择军校而发生哪些事。如果我父母知道我将来身为军人遭遇的话,恐怕他们当时打死都不会让我去读军校。” 

 “有意思,听起来你也是‘好人’出身,本应成为中流砥柱和基石的人,那后来呢?” 

 一方面是觉得真的有听下去的必要,另一方面是通过循循善诱地引导话题,到自己想要的方向上来,借此捕捉有价值的信息与要素,为接下来的审讯做准备与铺垫。 

 两手打算的杜克这么一问,本就没打算藏私的瓦列里也就接着说道。 

 “中间的事不必再提,没什么特别的,就和你一样,从军校毕业后我只是正常地加入了军队,去做那些再正常不过的也是军人该做的事。” 

 “直到14年,那年我奉命带队去镇压暴乱,驱散那些打造抢烧的暴徒。”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我和我的人当然有能力完成上级指派的任务,恢复基本治安秩序也是我们所认为该做的事。” 

 “但后来,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后来,后来那帮该死的杂种居然背叛了我们!他们背叛了义无反顾执行他们命令的军人们!” 

 “他们命令我们跪倒,把我们推出来当替罪羊,当他们捞取个人利益和选票的工具!” 

 “跪倒在地被人推搡咒骂吐口水,搞得浑身都是的那一刻,我的心好像都死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做了我身为一个军人该做的,如果我和我的战友们是错误的,那么那些到处打砸抢烧的蒙面暴徒难道是正确的?就他们?我打死都不会信!” 

 “只可惜,没人替我们发声,也没人听得到我们的诉求呼吁。” 

 “那一天结束后,我们狼狈地回到军营,就好像是一具具丢了魂的尸体。很多人一夜无话,但我知道,几乎每一个人都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在思考明天的去处,崩塌和身心俱疲就是从那一晚开始的。” 

 “......等等,稍等一下。” 

 从瓦列里方才的陈述中,捕捉到了极为关键重点的杜克叫停发言,又立刻连声追问道。 

 “你是说,你之前曾是‘金雕’特种部队的人?” 

 “你知道我们?” 

 “......” 

 显而易见,瓦列里的反问已经给出了最终答案,无需再做过多阐述。 

 内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的杜克随即往椅子上一靠,寻思着接下来的事应该比自己预想中要好办得多,同时也心生了更大的疑问。 

 这就又继续发问。 

 “我当然知道,发生在你们身上的故事可是世界性的闻名遐迩,看来你的悲惨程度也不比我差到哪里去。” 

 “接着说吧,后来呢?后来你和你的人都是怎么选的各自出路?” 

 “......有些人走了,去了俄罗斯;还有些人选择就地退伍,打包收拾好行李落魄还乡;还有些人迷惘中不知所措,在部队被解散后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抱着等一天算一天的想法看看有没有什么后续安排。” 

 深吸一口烟气的瓦列里面色凝重,稍作组织语言,不大一会后又继续直白坦率地诉说着。 

 “我属于最后一种人,我不知道我这样子回去该怎么面对父母,面对兄弟姐妹们。” 

 “我一直是家里最有志气的孩子,全家人都把我当成他们的骄傲和希望,当我在卫国战争胜利日阅兵场上举着军旗从镜头前走过的时候,全村的乡亲们都为我而欢呼。”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不敢回去,我没有勇气面对他们。” 

 “我害怕被别人问起,问‘这就是瓦列里家那个被当做骄傲的小子吗?怎么落魄成这副模样,还跪在地上被人吐口水、丢石头,简直可笑到家了’。” 

 “我就这样一直惶惶不可终日,等不来重新安排,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