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那么,代价是什么?(第2页)
愿意主动交代情报是好事,只要你愿意讲、那我就愿意听,杜克的态度就这么简单。
只见神情有些紧张,似回忆起了某些不好事情的瓦列里先整理了下思绪。
确信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说这事之后,这就又继续开口。
“他们,会在深更半夜一群人集体举着火把,就像在搞啥招魂仪式,鲜血献祭一样。”
“你在亚速的宣传片里看到过类似的情景对不对?那些疯子管这叫‘亚速文化’,信这套鬼东西的全都是最极端的狂徒、不可理喻的那种。”
“他们就像是一群‘监视者’,亚速内部的督军,因为极端狂热而被授予了监视其他人行为和思想的权力。”
“听上去怎么跟亚速版的宪兵一样?我理解错了吗?”
眉头一皱的杜克话音未落,面对面而坐的瓦列里则是连连点头。
“你可以这么认为,起码职能上是类似的。”
“除此以外,他们还担任着行刑队的职能。”
“一旦有逃兵、叛徒被他们抓到,或者亚速内部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因仅存的唯一一点良知而拒绝执行命令的话。”
“那他们就会出手,没有丝毫犹豫,哪怕是几个小时前还聊天发烟的战友。”
“他们会把被处刑者吊起来,双腿捆住倒挂在树上、或者电线杆上,在这之前还会扒光被处刑者的衣服只给他们留一条小裤衩。”
“然后他们会在被处刑者的身上割开一道口子,接一碗血,又不至于让人因为失血过多而立刻丧命。”
“再然后,他们会用刷子蘸着鲜血,给被处刑者身上涂各种符号文字,比如黑日轮,你知道吗?亚速人经常在身上纹这个,很多人满身都是纹身,尤其是那些极端透顶的疯子。”
“在这一过程中,其余的亚速成员们都会被召集到现场观看,而那些‘监视者’们则人手一支火把在现场不断念经、喊口号,那场面简直太——你知道的,实在没办法用语言去精准形容。”
“等到仪式准备进行完,哦,那些疯子们管刷血念经的过程叫‘仪式准备’。”
“他们就会用刀划开倒吊人的胸腔,有时候还会活挖出心脏,可能是根据倒吊人犯事程度的不同来用刑?我不确定,也没兴趣知道。我只想在被逼无奈必须过去看的时候,尽量站得越远越好。”
“他们就是用这种手段建立起绝对恐怖的统治和震慑的,见识过这种场面、听到过被活挖人心的惨叫声之后,很少很少再有人敢铤而走险。上了亚速这条船你就别想下去,那不是由你自己说了算的。”
“那——你就是因为这个而被吓住,在那几年里不敢逃出或者背叛亚速的?”
“是,但也不全是。”
至少在目前所讨论的话题上,瓦列里是不打算藏私,随即就朝杜克把更深层次的原因道了出来。
“阿瓦扎里曾经不止一次地暗示我、问起过我家人的情况,我知道他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拿这个要挟我,想彻底打消我心里的念头彻底沦为他的杀人工具。这只不过是他控制人心和肉体的方式之一,其余手段还多得是。”
“虽然这么讲,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复杂的手段,但的确很有效。”
“我不可能对我其余7个兄弟姐妹们熟视无睹,不可能让我的父母因为我而被迫害。”
“阿瓦扎里也不止是暗示着威胁我,他同时开出条件。只要我好好跟着他干,他就保我全家人人有工作、全家都能领得到社会福利,他有能力办得到,代价就是我对他的绝对忠诚和为其所用。”
“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告诉我自己,烂我一个比烂全家好,反正我都已经这么烂了,也回不了头了,我还在乎什么?”
“我就是这样自我麻痹地一直当行尸走肉,阿瓦扎里走到哪里、我就跟他到哪里,变成了只会执行命令的杀人工具。渐渐地我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我到底是谁?我时常会这么想。”
“嗯......”
把基本情况了解了个大概,也补完了对瓦列里更多的细节认知。
再度拿起手边桌上那份瓦列里当初“一进宫”时,在俄国人的战俘营处留下的个人信息档案,扫了一眼。
最后确认了其中关键部分的杜克随即问道。
“你是赫尔松人,是吗?”
虽不知这么问是何意,但也没做多想的瓦列里只是点头。
“那你被从俄国人的战俘营释放换俘回去之后,有联系过你的家人吗?那段时间你又干了什么。”
得说杜克的审讯手段确实有效。
打感情牌找到共情点先把话匣子撬开,撕开审讯突破口。
再慢慢地跟唠嗑一样,一句一句往自己感兴趣的方向扯,往关键信息一点点靠近。
其结果就是潜移默化地消除瓦解掉被审讯人的抵触情绪,可能不是全部但也是最大限度的。
由此导致被审讯人自己可能都会忘了一开始有多么抵触、多么不愿意配合,说着说着就不知不觉地把很多事抛之脑后了。
就比如瓦列里现在这样,对杜克的发问回答的那叫个应声干脆。
“换俘回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