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钦差已死无葬身之地,但好戏这才刚刚开始(第2页)

 原地清空了弹匣内剩余所有弹药后,望着已经被打成了马蜂窝尸体的涅雷什金依旧面无表情,只顾发问。 

 “你都看到了吧?” 

 “——什—什么?这——” 

 亲眼目睹了话都没来得及说完的考麦克惨死面前,处在严重惊骇状态尚没回过神来的奥布莱恩,下意识地以为涅雷什金这是在朝自己发问。 

 然而并不是。 

 很快,被涅雷什金真正问及“怎么看”的无线电那头,便传来了清晰的答复。 

 “当然,图传信号很清楚。” 

 “继续吧,还剩一个不是吗?干掉他,你就任务完成了,接你们回国的手续已经准备妥当了。” 

 “......知道了。” 

 咔—— 

 按动弹匣井边的释放按钮,已经打空的轻质复合材料弹匣随即落地。 

 从后腰间摸出新弹匣插上,拍动机匣释放空挂,将子弹重新顶上枪膛待击发。 

 做完了这一切的涅雷什金,已经继续面无表情地将余温尚存的枪口,对准了面前已然瘫倒在地的奥布莱恩脑门。 

 “杀了你,我就能回家了。这和钱无关,你我素不相识,我也与你无仇无怨,但记住——” 

 “下辈子别和俄罗斯人为敌,不管那是以何种形式。” 

 “不!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的钱!我可以全部给你,你不能——” 

 砰—— 

 扣动扳机的食指没有丝毫犹豫,只一枪就精准地射在了眉心之上,将一颗大好人头生生打成了烂西瓜样。 

 脑容物稀里哗啦洒落一地的奥布莱恩,就这样草草结束了自己年仅38岁,自认为事业有成、远超同龄人,并以此为傲的至尊奢华人生,以一种做梦都没想到过的死无葬身之地方式。 

 平日里最高高在上、最看不起填线大头兵的两个人,如今却偏偏死在了自己平日里最看不起的“劣等人”手里,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做完了这一切,从下车到眼下用时不过一分钟。 

 单手拎着步枪的涅雷什金不由抬头望天,长长地舒了口气。 

 先是俄军、后又是黑帮成员,再后来反叛投敌成填线炮灰的扯淡日子,如今看来终于算是走到了终点。 

 “涅雷什金,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再晚一分钟都可能出乱子,我可不想都到这一步了结果却没能逃掉。” 

 一旁的副手焦急催促,只是内心感叹却并未失去理智的涅雷什金闻言点头,转而立刻行动地果断下令。 

 “收队,全体上车,我们撤!” 

 “收到。” 

 “了解。” 

 “在路上了。” 

 望着屏幕中经由无人机卫通天线发回的图像里,刺杀小队开始集结撤离的场景。 

 亲自来到老牙这边,观看完了刺杀全流程经过的周正,又忍不住看了眼分屏幕上,经由涅雷什金佩戴的实时图传运动相机,所拍摄到的考麦克与奥布莱恩两人临死前画面。 

 有一说一,以第一人称持枪视角,亲眼见到两个声名显赫的未来科技大佬瞬间殒命,草草死在这荒无人烟的非洲荒漠之中。 

 这扑面而来的强烈冲击感还是来得比想象中更加强烈。 

 “都结束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面对周正的略有感叹发问,一直都看得津津有味的老牙却是嘴角一扬。 

 “都结束?不,你忘了最后一步,还有一道关键程序尚未完成。” 

 “......” 

 周正不是忘了,只是没有刻意去往那方面说。 

 因为在看过涅雷什金这队人的表现之后,周正可以肯定地说,这些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填线炮灰幸存者,其技战术素养和突发情况下的临场表现,已经要好过绝大多数的瓦格纳寻常士兵了。 

 想想也是,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俄军那种程度的炮火覆盖下,天天炮弹导弹巡飞弹吃到饱,还能在坚持几个月甚至超过一年之久后,既保持神志清醒不发疯、又能带齐身上的零件完整回来的。 

 能做到这一点,本身就是远超常人的实力证明,有如此这般战场表现只能说不足为奇。 

 周正是下意识觉得,既然这帮人有如此本事、这么好用,那是否就会成为老牙“履行诺言”改变决定,不是将其用完就扔地清理掉而是留有后用的理由呢? 

 但事实显然并不如周正所想这般,或者说俄国人有俄国人的办事方式和信条,和咱中国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也是看出了周正尚且心存疑虑,觉得有必要再做解释一番的老牙随即补充开口。 

 “你肯定听过这样一句话——莫斯科不相信眼泪。” 

 “现在我来告诉你这句话的另一层解释,莫斯科更加不相信叛徒的眼泪,就算哭到毁天灭地、海枯石烂也不行。” 

 “他们或许是有些真本事,比一般人强,但那又能怎样呢?” 

 “叛徒就是叛徒,叛徒就是垃圾、渣滓、狗杂种的综合代名词,他们完全配得上这世间的一切骂名,因为他们本就如此。” 

 “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同时被交战双方看不起和憎恨。这种渣滓活着就连蝼蚁都不如,他们是最活该去死的一类人,以至于没有之一。” 

 “即便下场可悲,但路是他们自己选的,所有成年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动负责。一切早在他们选择投递叛国,把枪口对准昔日的同胞战友时就已经注定了。” 

 “他们本就该留在顿巴斯当生物肥料,这就是他们唯一的宿命。” 

 “我只不过是在他们变成肥料前将他们物尽其用,本着人道主义,让他们能死得其所一些而已,毕竟这是他们的愿望。我们俄国人在废除死刑之前,还是尽量会尊重死刑犯的临终遗愿的,现在也一样。” 

 “所以他们反倒该谢谢我,而不是抱怨我,不过我也不在乎这些。就让普里戈津代我聆听他们的忏悔,如果真有的话。” 

 “......知道吗,我感觉你不太适合干情报这行,准确说是有点浪费才华了。” 

 “嗯?” 

 一听这话来了兴趣,仍旧面带微笑的老牙随即向周正回问。 

 “那你说,在你看来,我适合干什么?” 

 “干‘杀戮哲学家’,这行才适合你。没有这行不要紧,可以专门为你开辟新赛道另起一行,你就是那个在空无一人的赛道上纵情狂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