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绝不能让他跑了,这家伙能引出大鱼(第2页)

 “我还以为怎么个情况,原来是这么回事,倒是很正常。” 

 “听着伙计,你没去过顿巴斯战场,所以你对有些事、还有你面对的敌人是什么操性,可能缺乏一些认知理解。” 

 “没关系,我来给你上上课,只需要讲一个故事就好。” 

 “22年的时候我还在俄军服役,要不是因为后来站错了队、替瓦格纳说了两句自认为的公道话鸣不平,我现在大概也还是俄军,不会被踢出部队赶到这种鸟地方来。” 

 “在马里乌波尔,我带队经历了太多太多之前做梦都不敢想的鬼事,那些亚速渣滓总是能不断刷新你的下限、突破你的认知,一次又一次。” 

 “当时已经是马城战役的尾声,敌人被打散了建制乱作一团,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包围了一群敌人,大量的亚速和少量的海军步兵。” 

 “跟我们一起的车臣人提议直接叫tos-1把楼轰平了了事,少跟他们废话。我们这边考虑到建筑内可能还有被扣为人质的平民,正思量是否要再观察一下,没想到敌人居然在这时主动投降了。” 

 “主动投降?这倒是稀奇事,看来你们是把他们的真的逼入了绝境。” 

 正常人听到这话基本都会像杜克这么想,这是理所当然的,甚至包括曾经的迪米特洛夫自己。 

 “是啊,当时我也这么认为,但很快就不是了。” 

 “被派出来试探投降的是几个海军步兵,装束穿戴应有尽有但是没拿枪,看着也不奇怪,我们理所应当地接受了投降、放他们过来。” 

 “可结果,这些杂种个个都是两条腿的人肉炸弹,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一瞬间的近身引爆炸死了我们很多人,伤亡接近半个排。紧随其后的就是那群亚速从楼里冲了出来,他们居然敢妄想以此为契机强行突围。” 

 “但我们又不是全死了个精光,何况当时还有t80和Btr在场,原地组织反击不出半根烟就给他们杀了个彻底。” 

 “后来审讯被俘伤员才知道,原来那帮亚速疯子的头子早就谋划着干这事,提前准备了几个装着无线电遥控炸弹的行囊。骗那些海军步兵说里面装的是食物和水,可以带进战俘营里吃,否则大概会被俄国人活活饿死渴死。” 

 “离谱的是这么蹩脚的借口居然真有人信,我猜那群想投降的海军步兵是真把这些亚速当自己人了,呵,这帮蠢货!” 

 “所以你看,这些亚速头子连一起被围的友军都可以做成人肉炸弹,用来给自己创造机会尝试突围。” 

 “打那时候起我就这么跟我自己说——没有什么事是这帮极端反人类疯子干不出来的,你觉得他们有底线那是你的问题,他们可没有,跟这帮畜生谈人性比跟婊子谈那道膜还扯淡,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想我明白,的确。” 

 事到如今的杜克也不得不感慨一番,自己确确实实高估了阿瓦扎里这个亚速老营知名头目的底线,下意识地从正经军人的视角,来“料敌从宽”地将之也当成正经军人严肃看待。 

 殊不知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你料敌从宽把他当正经军人,以此来推断其战术编排和临战反应。 

 然而他只是个毫无人性的疯子,别说正经军人了就算兵痞都算不上,就他妈一彻头彻尾的反人类武装狂徒。 

 如此,阿瓦扎里自然能使出某些超脱杜克预料之外的手段,把真正的“精锐天兵”打个措手不及。 

 想想也是感到莫名讽刺的杜克随即哑然失笑。 

 “下次我会注意的,你帮我多留意,要是有关于这帮杂种的情报及时说。我预感他们可能正打算收拾东西跑路,必须尽快再次捕获他们的行踪,迟了我担心就再也没机会了。” 

 “什么?这帮苏卡要跑?好吧没那么容易,我再联系联系看看,总会有点蛛丝马迹留下的,有消息了跟你说。” 

 “ok,那先这样。” 

 告别了去处理自己那摊事的迪米特洛夫,又跟驻地里几个混得熟了的政府军军官打了个招呼,互称“bro”说笑。 

 为人是越来越圆滑,按周正的说法这叫“越来越回归社会化”的杜克,很快便找到了正蹲在某个小院里“抽烟拜神”的瓦列里。 

 “哦,你来了,喏,嚼点?” 

 “......恰特草?” 

 原以为瓦列里这是坐院子里抽烟嚼口香糖,直到看见其递上来的透明包装袋里玩意儿才知道不是。 

 对此颇有些意外的杜克边坐到一旁的杂物堆上边回道。 

 “没想到你还嚼这东西,恰特草在也门那边倒是火爆得很,上次去跟胡塞开派对算见识到了。” 

 自知自己嚼的不是啥好东西的瓦列里倒也不掩饰,一边吐出一口嚼没味了的草渣,一边嘬了口烟继续道。 

 “22年之前我根本沾都不沾这东西,22年之后不一样了。” 

 “被围在马城的那段日子我简直快疯了,尤其是最后躲进钢铁厂地道群里那段时间。” 

 “阴森、潮湿、黑暗、被负面情绪包围,你玩过死亡空间吗?很经典的单机游戏,我告诉你当时在钢铁厂地道群里的感觉就和真的进到那游戏里差不多,你就是艾萨克,除了没有怪物。” 

 “身边的很多人都快疯了,水、食物、药品、电力、香烟、糖茶巧克力、还有咖啡,所有可称‘资源’的东西无一不缺,有人居然在地道里四处抓老鼠宰了生吃。” 

 “我身上的烟很快抽完了,咖啡和糖也没有了,巧克力更是忘了那是什么味道的。” 

 “那时候一分钟好比一天,一天好比一年,哪怕片刻的时间流逝都无比难熬折磨,摧残得我几乎想用脑袋去撞墙。” 

 “直到我手下一个伤兵快死了,因为缺少药品和伤口感染导致的并发症。他临死前给了我一包这玩意儿,大概巴掌那么大,说是他藏的一点私货但用不上了,希望这东西能帮我扛过这段时间,尽量好过一点。” 

 说完,瓦列里还不忘特地展示了一下手里的这包恰特草,看得杜克也是来了兴趣,随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