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别觉得你在演,咱谁演谁还不一定呢(第2页)

 不过,表面上该演的戏还是得继续演好的,都到这一步了可不能被看出破绽、功亏一篑。 

 于是乎,边说鬼话边注意观察的阿瓦扎里,从瓦列里的面目神情中所接收到的反馈信息,就只有“原来是这么回事”的认真聆听。 

 有理由相信“一切尽在掌握”的阿瓦扎里暗自窃喜,看来瓦列里这趟失踪之后还是和之前无甚差别,一样的好耍好骗,接下来该怎么说自然也就顺理成章。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瓦列里。你是被俄国人抓走了还是怎样,如果是的话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快跟我说说。” 

 “那当然是被抓走后想办法逃出来,不然呢?俄国人还能大发慈悲地把我给放了?他们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再埋到西伯利亚,跟几十年前的日本鬼子一起当土豆肥料。” 

 故事早已编好,现在这就合盘托出的瓦列里一摊手、继续道。 

 “俄国人俘虏了我之后立刻辨别出了我的身份,毕竟咱们这些人的个人信息早就在他们的数据库里,只要人脸一扫立刻就能调出档案、应有尽有。” 

 “他们殴打我、羞辱我,把我赶到角落里像是对待死狗一样给我身上撒尿。” 

 “那些瓦格纳还威胁说要用大锤把我处决,会让我在失去意识前亲眼看到自己的脑浆。至少原本是这么计划的,不过现在他们有更好的办法,要把我送到莫斯科去游街示众、公审判决,然后再押赴法场直播枪毙。” 

 “靠!难以想象我差点就从电视上或者网络上这样看到你,这些莫斯科兽人真是一如既往的野蛮愚昧、与文明脱节,他们是自由世界的背弃者,一直都是。” 

 “那后来呢,你是怎么逃掉的?” 

 阿瓦扎里自以为自己的演技出彩,已经拿出了尽可能共情的神态表达“痛心疾首,愤慨至极”。 

 殊不知到底是谁演谁,那还不一定呢。 

 面目神情仿佛真的不堪回首的瓦列里紧接回道。 

 “我当然知道必须要逃,这是最后的机会。” 

 “一旦被俄国人从非洲押回本土,那我就全完了。到处都是的莫斯科兽人会把我重重包围,到那时任谁来都救不了我,我也只有一死。” 

 “逃命可能是死,坐以待毙还是死。两相比较,我更愿意选择前者。” 

 “所以,我在俄国人押送我去机场的路上挣脱了枷锁,趁俄国人不备干掉了负责押车的守卫、夺了他们的枪和车,赶在他们的支援抵达前立刻离开了那鬼地方。” 

 “我怕俄国人在车上有定位,开出去没多远就找了个隐秘地方把车扔了,改为徒步。” 

 “后来又拦路抢车,杀了两个跑运输的黑鬼,开着他们的烂皮卡一路向北。” 

 “我在想下一步该去哪里,然后就想到了这里。” 

 “记得吗?许久之前你曾跟我说过,这是预案中备选的撤离地点,紧急情况下不知道去哪儿就先往这儿撤。” 

 “我沿途经过了很多地方,几乎没消停过,不是已经在交战就是即将爆发战斗。” 

 “那些政府军部队就好像得到了俄国人的倾囊相助一样,一下子有了不知多少的巡飞弹和自杀式无人机。恐怖分子在这种打击下几乎溃不成军,更要命的还是那些趁机疯狂推进的瓦格纳。” 

 “所以我不敢停留,就算试一试也只能来这儿,这里就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不过也还好,事实证明我运气不错,起码让我真的在这儿找到了你,再次归队。” 

 “唔——” 

 装作“既然如此那再好不过”的阿瓦扎里缓缓点头,依旧是一副好不容易终于安下心来的关切模样,不到片刻又接着追问。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我没有收到任何通报?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哈,就像是一个幽灵飘进来一样,简直神不知鬼不觉。” 

 仿佛是为了活跃气氛,阿瓦扎里还特意尬笑了两声。 

 从进屋到现在一直在演戏,唯独不打算在这件事上撒谎的瓦列里也报以回笑。 

 “我不确定你是否在这里,也不知道现在这种时候,这些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图阿雷格分离武装分子,是否还把我当朋友对待。” 

 “所以我选择了最稳妥的办法——摸进来。” 

 “这些图阿雷格武装分子的防御,松懈的就像一幢破烂不堪的茅草屋,只要轻轻踢一脚,整个房子就会瞬间垮下来。当然会到处都是漏洞,让我这样的人能来去自如。” 

 果然,想来也不会有除此以外的理由了。 

 暗自感慨自己没猜错的阿瓦扎里,是压根没怀疑瓦列里这番话的真实性。 

 毕竟你要说别人有这本事,进到一个兵力五百多人、还有坦克步战车加持的重武装基地里,就像逛自家菜园子一样来去自如、随心所欲。 

 那阿瓦扎里可能还会心里犯嘀咕,寻思着你搁这儿跟我扯脱口秀还是讲段子呐。 

 但如果是瓦列里干的,那这就能解释得通了。 

 对于自己过去十年最得心应手的“人形自走屠杀工具”,阿瓦扎里很清楚瓦列里究竟有多么大的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