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永恒饥饿

那种完全掌控一切的感觉令人振奋，但杰克对此几乎没什么感觉。这是一个奇怪的矛盾，就连他自己的幸福感和力量感都被他自身的技能所压制，但或许这最终还是最好的结果，因为这能让杰克保持专注。

当杰克致力于打造这把武器时，所有对时间的感知都消失了。在坩埚里——无论是在现实世界还是他的灵魂空间内——诅咒的力量仍在增强，因为它吸收着“永恒怨恨之根”的能量，而这些能量已经转移到了杰克自己的灵魂中。

杰克很快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在于把“永恒怨恨之根”的力量吸收进了自己体内，而不是直接注入奇美拉武器中，但为自己辩解的话，他当时真的是非常非常饥饿，想要消耗掉一切能消耗的东西。所以当“永恒怨恨之根”的诅咒能量就在那里时，他根本没有多想。

他并不担心这些能量存在于自己的灵魂空间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后果。这是在他的灵魂之中，在这里，实际的力量已经无关紧要了。灵魂空间的力量和一个人的力量并非直接相关，而是更多地与一个人的总记录等级有关。

如果用一个比喻来说，记录等级就像是杯子，而经验则是用来装满杯子的水，那么杰克拥有一个非常非常大的杯子。这并不是说杰克的灵魂“更强”，因为这种强度仍然基于他自身的总力量。

这就是为什么森林之王仍然能够伤害杰克的灵魂——因为他从未直接伤害过灵魂空间。灵魂空间就是真魂，不受任何事物和任何人的影响。只有使用者自己才有可能影响它，即便如此，这最终还是系统本身的领域。杰克所看到的只是他对自己真魂的感知。

如果灵魂空间周围的一切都破碎了，只剩下灵魂空间本身，那么就没有杰克可以栖息其中了。他的真魂——或者说这个灵魂空间——仍然会存在；只是除了系统本身之外，没有人能够感知到它。如果没有这个灵魂空间通过杰克自身与外界相连，就没有人能够找到它。实际上，这个空间很可能根本不存在于任何地方，如果它存在，那也只存在于系统本身能够看到和感知到的某个地方。

但是……回到杰克和他的工作上，事情正按预期进行着。漂浮在他灵魂空间天空中的诅咒能量被向下拉扯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这意味着在现实世界中，杰克正在将更多的诅咒能量注入坩埚中。

杰克心里明白，他所做的事情不一定会有一个理想的结果，因为虽然他现在很平静，但一旦结束冥想，他就必须直面诅咒的强大冲击。不过，就像处理其他所有事情一样，杰克会在问题出现时再去应对。

日子一天天过去，杰克就坐在那里，现实世界中周围的尸体都在腐烂。杰克的毒雾与尸体混合，形成了一种有毒的氛围，让其他潜在的捕食者不敢靠近，甚至还让杰克获得了一点魔力恢复。

然而，并非一切都顺风顺水，因为当杰克坐在那里时，“饥饿”诅咒仍然在消耗着他。如果没有外界能量的补充，杰克的生命能量也在不断被吸收。在通常情况下，鉴于他无法结束当前的冥想状态，这肯定意味着死亡……但杰克有他的特殊之处。

他的每一种感官都被切断了。与外界的每一个联系都消失了——至少，所有能够切断的联系都消失了。因为就像他在灵魂空间中与森林之王交谈时一样，借助他的感知球，他仍然能够感觉到外界。感知球不受冥想技能影响这一点是它的隐藏优势之一，而现在他的冥想变得更加深入，这个优势也更加明显了。

总而言之：杰克可以利用他的感知球，每隔一小时就喝下一瓶药水，这样才不至于让自己的转化过程把自己杀死。

随着时间的推移，灵魂空间中的天空开始变得清澈起来。诅咒能量很快就完全进入了武器中，杰克感觉到在催化剂的帮助下，武器已经完全融合——或者说吞噬了那颗传奇的纳卡尔吸血鬼之心，使得整个过程得以完成。这真的是一件神奇的物品，甚至帮助武器更顺畅地吸收了诅咒能量。

当杰克感觉到一切终于完成的那一刻，所有的努力都有了结果。

能量突然从“至简奥尔特玛坩埚”中爆发出来，黑色的金属球从里面飞了出来。只听到一阵响亮的噼啪声，坩埚扭曲并出现了裂纹，杰克自己像个布娃娃一样被击飞，撞到了墙上。

他甚至没有做出反应，因为他仍然在自己的灵魂空间中，在那里，一场变化也正在发生。坩埚消失了。只有黑色的金属球漂浮在那里，现在散发出一种全新的气息。与此同时，他感觉到有能量涌入——不是来自空间本身内部，而是来自外界。

在仪式进行期间，诅咒的力量强大到足以在全球范围内释放出一股纯粹的诅咒能量波，而现在这些能量正在回流并被吸收。在仪式进行的这段时间里，这股能量受到了许多人的影响而被放大了。

来自超过十亿人类、数百亿野兽以及数万亿其他生物的饥饿感，直接进入了黑色金属球——进入了杰克的灵魂空间。这股强大的能量和武器本身似乎在杰克的灵魂中苏醒了过来，一个全新的东西诞生了。

突然，从球体上长出了一条完全黑色、像泥浆一样的附肢，接着又长出了一条，随着武器在空中漂浮，更多像泥浆一样的东西长了出来。数以百万计的手臂、腿、嘴巴——一个从恐怖小说中走出来的生物，在杰克的灵魂空间中慢慢有了形状，几秒钟内就变得比地球上的任何一座山都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