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黑龙,恶浩一役(上)(第3页)
他起身,将玉匣子递给苏小昭。苏小昭迟疑一下还是接过了,“我真的可以做任何处理?”
“它已经是你的了,当然随你。”
“那么,我先谢过九爷。不过花楼是生意人,收了您这么大一份礼,当然要还的——九爷就让我替您寻找女儿的消息好么。”
卓惊弦勾着浅浅的笑容,目中如温水清浅,似乎对她的提议并没有什么期待,却也没拒绝,只笑道:“密探若都像你这样做生意,会被花楼当家骂的。”
嗯……她似乎已经可以想象了……
“我说过的话不会变,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就跟我说。”
——又是那种隐约的错觉,仿佛宠溺,又仿佛愧疚。苏小昭没有父母,对他这样的目光有些无措也有些不能抗拒,但还是模糊的感到奇怪。
他像是把她当做失散的女儿一般,寄托着某种淡淡愧疚和补偿的感情。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寻她下落?当真认为她已经死了么?
卓惊弦最终告知她的线索只有寥寥,关于那孩子当年的形貌,还有他们失散的地方。至于孩子的母亲以及其他,再无更多。于找人来说,大概也只需要那些,再多便不是为找人而是为八卦了,苏小昭也不好多问。
兜兜转转玉匣子却又回到她手上,这个黑道中人人觊觎的东西她依然有些不解竟然如此轻易便拿到。只怕又是一场乌龙,什么卓惊弦的秘密十二连环坞的把柄,对九爷来说,根本不是那么了不得的东西吧。
但拿着这玉匣子,想到的却是莲九笙——他的伤……
茫然只有片刻,有时,在看不到他的时候,便会觉得与莲九笙的相遇只是一场荒唐梦。无从缘由不见前路,有的只是一些恍惚而颠倒的片段。
她收回思绪把心思重放在玉匣子上,也罢,就拿回去让公子乐呵乐呵也好,只当给
他找点事做。
心情在推开门的一瞬便一扫而空,她看向花楼公子,不解莫小铩为什么还在这里——不,她是不是应该理解为莫小铩就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在他,刚刚摆了花楼一道之后?
屋里小镯也在,看得出在发生过方才那些事之后她也不待见莫小铩,只有花楼公子笑脸盈盈妩媚春风的模样,好像他心里从来就没有所谓恩怨。
“阿枭回来了,来,坐这儿。”
“……”
她可不可以说……坐你妹。
苏小昭迟疑一下,终究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见,但也没必要躲。
她看一眼远远站在后面却眼飘窗外连看也不看一眼这边的小镯,始终还是没有她那般魄力,遵从花事的意思在桌旁坐下来。
莫小铩的目光一直凝在她身上,有试探有忐忑还有锲而不舍。她都只低眉垂目视而不见,“公子有什么吩咐?”
“不必那么僵嘛,恩怨归恩怨,生意归生意——来见见我们的新合作人吧,介绍也不必了,反正你们也很熟了。”
苏小昭这才擡眼看向莫小铩,她不知道对他还有多少可信,而莫小铩回给她的目光就像是拼命坚定拼命可靠——他在努力表现自己的诚意希望小昭能相信,苏小昭只能暗暗叹气,不管他是真的要跟花楼合作什么还是只是为了再得到一个机会接近她,看着他这么拼命努力的目光,好像他还是那个简单直接的莫小铩,好像那些欺骗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种错觉让苏小昭就是硬不起心肠。
她只能看向花楼公子,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条件能让这个从来不肯吃亏的人刚被人摆了一道就肯合作——虽然他基本什么亏也没吃。
“莫兄弟告诉我一些有趣的事,关于十多年前黑龙沼一役。”
“十多年前……莫小公子也只是个孩子吧?”
那声莫小公子让莫小铩囧了一下,“那些都是爷爷告诉我的,老头儿在恶人谷待了很多很多年,谷里的事他什么都知道。十多年前恶人谷大军在黑龙沼迎战浩气盟,却再也没回来——谷里只剩下老头儿和寥寥一些人,后来这些年又陆陆续续来了些新人,没人管着,就搞得乌烟瘴气。”
“——这么说,浩气盟和恶人谷大军的下落,恶人谷也不知道了?”
“嗯……是不太知道……”
——那你拿什么来跟花楼谈条件?
莫小铩忙道:“其实这些年老头儿一直有出谷寻找当年大军的下落,可是就在最后一次出谷之后,他也没回来了。所以这件事当然就落在我肩上——不过与其说寻找那些我见过也不记得的失踪大军,对我来说更要紧的还是找到老头儿!他每次寻找到的线索都会交给我,所以我只要循着他的线索继续去找,老头儿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的。他曾经告诉过我如果真的无路可走的时候,可以试试花楼——”
苏小昭略纠结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找花楼的麻烦?”——作为未来的求助对象这可不是聪明的做法啊?
“……老头一直都把你们说的有多厉害,不服气罢了……”
“……”
“——何况,要支使得动花楼做事,代价只会更多。老头儿虽然早有准备,可也担心这些根本不足以让花楼卷进这些浩气和恶人根深蒂固的恩怨里,所以我只是想干脆反其道而行,先挑了花楼再说——”
“……”
是啊,他果然还是莫小铩。
所以花楼公子不在意,因为所谓的年少气盛,根本构不成威胁。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莫小铩看着她,竟有些小心翼翼起来,“小昭,我们——还可以和以前一样对吗?我们之前虽然立场不同,但现在——”
“对……我们只是立场不同,所以我不怪你。只是……”
她眼里的漠然让莫小铩明白了什么,虽然之前她拒绝他,但眼睛里还是温和的,那是不把他当外人的目光。而现在——
不想从她口中亲耳听到,他只能替她说出,“只是,我们连朋友也没得当了……”
他灼灼的目光隐约暗下去,一步之遥,他却不会再被允许走进她的“领域”。
作者有话要说:又处理了一下午抄袭什么也没写,真心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