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骨伞焚心(第2页)

 苏晚照的脊椎在此刻彻底伞骨化。七根暗红骨刺穿透皮肉，在空中拼成残缺的傩戏图谱。当最长的骨刺触到祭坛时，那些铜伞突然自燃，青烟在空中凝成祖母苏秦氏的鬼影。鬼影腹部插着把血纸伞，伞尖挑着个未足月的胎儿——正是苏晚照胎死腹中的双生妹妹！

 祭坛下的头骨集体发出尖啸。苏晚照的耳膜被震出伞骨状血丝，她终于看清那些铜伞的秘密：每把伞骨都是双生子脐带绞成的绳结，伞面用同胞胎的额皮缝制。最中央那把鎏金伞的伞柄，赫然是她从未见过的双生妹妹的整条脊椎！

 "你以为苏家单传？"苏墨林撕开胸前的腐肉，露出炭化心脏上插着的青铜伞钉，"乙未年七月初七，你娘诞下双胞女胎。那把镇魂伞，需用至亲手足的血脉为引..."

 他的话语被千棺塔的轰鸣打断。苏晚照的伞骨突然刺入祭坛，十万颗头骨的眼窝里伸出伞状血藤。当第一根血藤缠住她脚踝时，记忆如毒虫般钻入脑海——三岁那年的雨夜，她亲手将妹妹推入祖宅古井。井底传来的哭喊声中，母亲用双生女的胎发缝制了第一把凶伞！

 午时的烈日灼烧着傩面。苏晚照的皮肤开始碳化，裂纹中渗出混着金箔的黑血。她发狂般咬断左臂伞骨，断骨处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成《伞妖录》全卷。当经文显形的刹那，千棺塔顶层的青铜傩鼎轰然炸裂。

 "伞破魂亡咒，焚心亦焚傩！"